就
算是躺在床上躺着殷刃也睡不着(),总是兴奋得想要做点什么?(),或者是拉着他哥说点小话。
楼谏被殷刃这个状态弄得有点烦。
正好之前画室里面的同学晚上有聚餐,邀请了他们,于是他就强行拉了殷刃去。
殷刃看见人多了,果然话就少了,乖乖坐在他哥身边吃席。
这个时候又矜持得不行,一点不见在家里发疯的劲儿。
他们画室的老师也来了,都是挺年轻的老师,刚毕业的研究生,和他们的代沟其实也不深。
“小楼,还有阿刃……”
和他们关系最好的那个老师到最后也喝多了,说话都有点含含糊糊,举着酒杯对他们说。
“特,特别是小楼!我就,就这么说……你们两个是我这么多年里面教的,最,最有天赋的学生!”
楼谏赶紧站起身来,一手举着酒杯,另一手微微扶住他的身子。
“谢谢老师,谬赞了!”
“不,不是的,我能看出来……你们,继续画吧,继续画……”
老师说着说着,眼中竟有点点的晶莹,后面说的话也就越发模糊。
“只要能够坚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是能够走到很高,很高的地方的,但是却太难了,我自己,我自己,是没有走到的……”
“倘若你们走到了,也请替我去,看看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彻底醉倒了。
后来几个画室里的男生合力才将他送回到家里去。
留下殷刃还在座位上寻思,他这个老师好像自己也就才毕业两年吧……怎么就执教这么多年了。
到了后来,还留在包厢里面的人几乎每个人都喝得多了。
就连一直被护在楼谏身边的殷刃都喝了整整两杯红酒,小脸红扑扑的。
楼谏则是因为成绩考得最好,平时画得也最好,所以被他们起哄。
又加上还要帮殷刃挡酒,于是就喝了更多。
喝到最后,楼谏这样的酒量都有些醉了。
头昏昏沉沉地晃着,他把头后仰,靠在椅背上,头顶的灯闪闪烁烁的,亮着耀眼的光斑。
在那光里,他看见小桃正摇摇晃晃地对着杯子声嘶力竭地唱张惠妹的情歌。
“再去捉摸,都太迟了……”
“手心肉的牵连,早已没有用了……”
一种更重的眩晕涌上他的脑海,整个世界都变得缥缈而虚假。
他的左手开始轻轻地疼起来,一抽一抽地拉着里面的经脉,像是在拉小提琴。
楼谏恍惚地想。
为什么人的初心到了最后,总是会被丢掉呢?
为什么,明知道是不对的。
可还是忍不住呢?
就像是,明明知道结局是悲剧的电影,也还要继续选择看下去吗?
“魂不附体的两个人,再去着墨,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