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向纪晓芙道:“晓芙,你也用不着怕。你爹爹心里想你得紧,只面子上过不去罢了,待我去劝劝他。他究竟是你父亲,怎会真要你走?”说罢向杨逍点点头,回入纪清的卧房。杨逍替杨不悔解了穴。杨不悔虽有许多疑问,但也不敢再说。张无忌眼见他们走了出去,叹了口气,道:“纪老英雄,纪姑姑很挂念你啊。你这样待她,未免……”说到这里,想到他年纪较自己大得多,又是病人,自觉出言太也鲁莽,便即住口。纪清见他是个陌生少年,心中固然恼怒,终究好奇占了上风,道:“你这孩子是谁?”这时方柔走了进屋,道:“清哥,便是这位小医生救了你。”纪清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也感到不时有人在给自己诊治,但总是并无效用,直至今日,才觉苦楚稍减,想来便是他的功劳,当下说道:“小兄弟,这可多谢你了。你姓甚么?令尊令堂是谁?”张无忌答道:“我姓张,先父是武当派的忆得当年逾我墙纪晓芙随母亲到了一间僻静的厢房之中,心中忐忑已极。方柔闭门关窗,这才拉着她手坐下,问道:“晓芙,你明明白白地对我说,你同那位杨先生好了,是不是?”纪晓芙心中虽有预感,但仍是吃了一惊,霎时间只吓得脸色雪白,随即红潮涌上,不知所措。方柔叹了口气,说道:“他那样瞧着你,你也是那样瞧着他。我一见你们俩,就明白了。”纪晓芙低垂了头,说不出话来。方柔又道:“你怎么识得他的?”纪晓芙见事已至此,再也无法隐瞒,轻声道:“是在那一年,师父得知了天鹰教王盘山之事,命我们师兄妹下山,分头打探金毛狮王的下落。我向西行到川西大树堡,在道上遇见了他。他身穿白衣,相貌很是英俊。从那时起,他便跟上我了。我走到哪里,他跟我到哪里。我常见他默默瞧着我,我真不知怎办才好……”方柔微感诧异,心想此人行事未免太也无赖,道:“他跟着你?”纪晓芙低声道:“是。”接着说道:“我初时想他总会厌的,便不去理他。后来见他仍是不走,便怪了他几句。他说他实在冒昧,可是心动神迷,难以自己……我听不下去,出剑刺他,想叫他别再说,反给他夺去了长剑。他武功这样高,我怕极了,可是,可是也不禁佩服。“第二天早晨,我在店房中醒来,见到长剑就放在枕边。想是他趁我睡熟了,到我房里,把剑送了回来。我原先只当他是个好色之徒,见他并没趁机轻薄,便不这样想了。”方柔眉头微皱,心道:“此人的所作所为,似乎也称不上好人。”但见女儿满脸红晕,神色似羞似喜,这话便说不出口。“他送回了剑,却又跟上了我。我不敢跟他动武,只有求他别再跟着我。他其实并不坏,我心里是知道的,可我怎能跟了他去?不曾想他……他见我不肯同他一起,便带了我回去,回昆仑山坐忘峰。”方柔“啊”了一声,道:“他怎么这样……不讲理?”她本来所想的言语并非如此,但说到一半,终究改口。纪晓芙难以回答,脸上一红,续道:“途径光明顶时,有人跟他起了争执……”方柔一怔,问道:“光明顶?是明教的总舵光明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