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波没有做声,也没有听项白芷的话。
项白芷气得跺了跺脚,说道:“你看吧,一定会出坏事的!”
在这很短的时间里,大头的脑袋像是膨胀了一样,变得更大,耳朵却渐渐消失,脸颊如同被折叠起来了一样,嘴巴变得又尖又突又长,他的双臂连同他身上穿的冲锋衣轰然一声如同魔术般不可思议的化作了两扇巨大的羽翼,他那双没有穿鞋的脚也成了爪子!
一头巨大的鸟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陈波的眼前!
浑身漆黑如墨的羽毛,没有半点杂色。
从头到尾,长有两丈,那巨鸟比大头原来的躯体大得太多了。
鹰隼一样的目光,在黑夜之中熠熠生辉,如同天际最耀眼的星辰,闪烁着森然冷厉的光芒!
粗壮的两条鸟腿,挺拔的立在地上,巨大的鸟爪深深钉在土壤中。
陈波看的目不转睛。
不是因为被吸引,而是因为惊恐,他才无法移开目光的。
刚才,在左眼之中,陈波看到大头的身体被一个巨大的鸟状的黑影所笼罩着,彼时他虽然觉得奇怪,却也不会想到,大头竟然能真的变成一只鸟!
项白芷说大头不是人,陈波也觉得大头或许真的不是人,可陈波对于大头到底是什么尚朝着灵异事件诸如鬼魂幽灵之类的方向去猜测的,陈波哪里能想到大头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也不是魂,而是一只鸟?
在这一刻,陈波几乎算是完全认定了,这跟着自已在西北一路走来的人,口口声声被自已喊着“大头”的人,并不是大头!
真正的大头哪里去了?
要找这只鸟问答案。
这只鸟像是鹰,但显然又不是鹰,像是大雁,显然也不是大雁。
这是一只在陈波脑海深处从来没有过存在感的鸟。
世上未明的物种!
项白芷见陈波直勾勾的盯着看,傻了一般,忍不住叫道:“别看了!还不赶紧走吗?”
陈波晃过神来似的“唔”了一声,扭头呆呆的问道:“他,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成鸟了?”
项白芷哪里还会回答他这个问题,扯着他便往车上推搡,可惜,已经是来不及了。
“呼!”
大头,不,那只巨鸟挥动双翼,展开有数丈之大,平地便扇出来了一阵狂风,沙尘飞扬里,陈波看见那巨鸟拔地而起,腾掠在数丈高的半空中,向下俯瞰而来。
它的模样,就像是一架如临大敌的战斗机!
“哗!”
双翅微微收拢,巨鸟俯冲而下,直逼陈波飞来!
在这一刹那间,陈波觉得自已体内的血又有了沸腾的迹象,气息也又有了凝滞和沉闷的感觉,躁动感空前强烈,就好似沉睡在自已血肉里多年的某种记忆被触发了。
他恍惚间想起来了进入敦煌市境内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尊飞天雕塑。
此时的感觉,与彼时的感觉仿佛是一样的。
那巨鸟扑落了下来,粗壮而尖锐的爪子探出,伸向了陈波的背后,恶狠狠的抓向项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