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下来吵来闹去的全是那几句,内容听起来也乏善可陈,毫无创意,原本被吵醒而在一旁观战的莱西和众狗儿,也都看不下去地趴回地上,继续啃着刚刚被他们吵醒时所梦到的那根大骨头。
韦枢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你想开流浪狗之家哪儿都能开,为何一定要坚持在这里呢?”
“因为这里租金最便宜,我可以放任我的狗自由活动,而不必因为邻居的抗议,就把它们关在小小的狗笼里;也不必怕邻居嫌我的狗吵狗臭,而天天得去跟他们道歉;更不必担心附近的人,常常拿石头来砸我的狗。”汪恩典一想到来山上定居之前、住在都市时的那段经历,就有满肚子的怨愤。
韦枢听了也很难过,他相信她那段日子一定很辛苦,可是他现在优先考量的却是她个人的安危,“……算我拜托你好不好?”
“不搬,不搬,不搬,我就是不搬!你……”汪恩典越说越激动,她的身子也越颤越厉害,然后她忽然失去了知觉。
(1)
好软、好舒服的床喔!
嗯——就连枕头也好软、好舒服,跟她原来睡的完全不一样……
咦?不一样。
汪恩典骇异地张开眼睛望着四周。
宽敞的空间,挂着画的墙面,还有沙发和窗帘,而她,正躺在舒适的床上面。
“哗!”她惶恐地跳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也不听使唤,一下子又瘫软了下去。
“小心!”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适时地将她接住,紧接着在她耳边响起的是那熟悉的男中音。
“你还不能起床,要拿什么东西跟我说,我帮你拿。”
“不……我不要在这里……”汪恩典挣扎地想要起来,无奈她四肢无力,就连她抵抗的惊叫听起来也是病恹恹的。
“你躺好别乱动,乖。”韦枢根本不用费太多的劲儿,便把她压回床上。
“不要……我说过……我不搬的……”才这么一两句,汪恩典就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不搬就不搬。”韦枢耐心哄着。
“可是……这里是?”汪恩典虽然头晕得要命,但她的眼睛并没有瞎,光看这房间的大小和摆设,就知道这里绝不是她那个又小又破又旧的家。
“这里是医院。”韦枢伺候着她躺好。
“医院?我在医院做什么?”汪恩典记得她前一秒钟还在跟他吵架呀,下一秒钟她怎会就跑到这儿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