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嬷嬷阴沉着脸:“格格,李侧福晋今儿挑衅您的事儿就交给老奴吧。总得叫王爷晓得您的委屈。往日里还真是看错李侧福晋了,真以为是个好的,哪成想竟是纵容下人对您口出恶语。”
随后,她匆匆忙忙就出去了一趟。
耿意欢心中松了口气,这样也好,总得叫雍亲王晓得才是。
当天夜里,听雨轩就出事儿了。
府里的大夫全去了。
耿意欢也是醒来后才晓得这件事,打听了打听才晓得,原来是弘昼阿哥夜里发热,奶娘们喂奶时感觉不对劲,摸了摸才发现是烧了起来。
耿意欢一听说,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看弘历。
小家伙咬着小手睡得喷香,鼻涕泡都出来了。
耿意欢还好奇了一下,抬手摸了一下,砰的一下就溅她一手。
耿意欢:
咱就是说,就手贱了一下而已。
耿意欢火急火燎去洗手,胰子搓了好几遍,心里才觉得好点,应该就不脏了吧?
不行,不能想。
越想越难受,怎么就手贱了这一下呢!
耿意欢别别扭扭半举了半天手,才想起来弘昼的事儿,不禁想起白天钮祜禄格格立下的fg。
耿意欢摇摇头,低声喃语:“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格格说什么?”董嬷嬷没听清楚,便又问了一句。
耿意欢摇摇头,又问了一句:“现下弘昼阿哥如何了?”这么小的孩子发起烧来可不是小事,中药见效又慢,可别耽误了孩子。
如意回道:“格格放心,五阿哥没什么大碍,只是婴孩身子弱,大夫不敢开药,只得加大剂量让奶嬷嬷喝下喂给小阿哥。现下奶嬷嬷给他喂了药奶又发了发汗,只是不知热症下去了没有。”
“也不知听雨轩的奶嬷嬷是怎么做事的,竟是夜里才发现。”董嬷嬷皱眉,“一会儿我可得敲打敲打安氏、刘氏,莫要觉得格格待人宽厚就偷懒。”
耿意欢点点头:“她们还算勤勉,应当不会。不过提醒一下也好,只当是防患于未然了。”弘历还小,可禁不起任何疏忽大意。她也冒不起这个险。
交代过后,耿意欢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准备去看望一下弘昼,不管是为了情分还是面子。
阴沉沉的,似乎随时会下雨。饶是如此,后院里的人几乎都去了,就连雍亲王也守在听雨轩。
每每有人问起,钮祜禄格格眼底都要浮出泪意来。
李侧福晋身边的茉香梳着妇人发饰,低声道:“这天儿这么冷,怎么就带了阿哥出去呢?”
钮祜禄格格的脸颊刷的一下就白了,眼底一片乌青,嘴里喃喃自语像是魔怔了一般:“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想带孩子出去走走,哪成想就让他着了凉。”她年纪也不大,碰到这事儿心中是惶惶不安,生怕孩子有个什么。
上首的雍亲王铁青着脸,似乎很是不悦:“够了,你这当额娘的就不能上点心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被他数落的钮祜禄格格满心委屈,打从弘昼发热起她就没睡,一直守在阿哥身边。
李侧福晋、宋格格几人吓了一跳,她们可是都抱孩子了,但谁都不敢吭声,谁都晓得孩子是雍亲王的逆鳞,谁也不敢慢怠了府里的孩子,偏听雨轩这就出了这事儿。
守夜的奶嬷嬷因为玩忽职守被雍亲王杖责,并退回内务府。
那奶嬷嬷其实也冤枉,因为前半夜弘昼阿哥是跟着钮祜禄格格睡得,后半夜阿哥哭闹,钮祜禄格格以为他要吃奶才送去了奶嬷嬷处,哪成想孩子是身体不舒服才哭闹的。可钮祜禄格格太害怕了,根本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