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意欢也不知怎么了,睡了一天还觉得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还是被如意唤醒的。
因为到了每月初该请安的日子了。
耿意欢却还觉得身子又乏又困。
她强打精神洗漱,董嬷嬷望着她欲言又止。
耿意欢眼神复杂,低声道:“董嬷嬷,回来再说吧,先去请安。”
她们到时,正院已经集合了一众莺莺燕燕的。
还没进门就听见宋格格的大嗓门。
“你们可知道我昨儿赢了几把?”
耿意欢挑挑眉,打量了一下其他人的脸色。
武格格、郭格格、乌雅格格一脸菜色,估计没少输。
倒是陈格格手执绫罗小扇,半掩着脸,狭长的眼眸中满是幸灾乐祸:“乌雅妹妹没少输吧。”
乌雅格格也不甘示弱:“这跟陈妹妹有什干系?”
两人打从闹翻后,就斗得跟乌鸡眼似的。
两人同年入府,还都有亲眷在宫中为妃,再加上年纪小,自然是你让我我不让你的,闹了不少笑话。
耿意欢莞尔,难得有个乐子。
“耿侧福晋安。”
“耿侧福晋安。”
门口的侍女见到耿意欢,连忙请安。
屋里的众人顺着声音望过来。
“请耿侧福晋安。”
“请耿侧福晋安。”
位分低的几位微微俯身,手指抚了抚鬓角,算是行了抚鬓礼。
王府中不过年不过节,甚少有人正儿八经行大礼,基本上都是抚鬓礼、摸手礼或是蹲礼。
“姐妹们不必多礼。”耿意欢抬了抬手,温和道,“请起。”
宋格格、武格格几人应声而起,只是见到耿意欢的模样均有些惊讶。
耿侧福晋怎么这样憔悴?眼下的乌青就连粉膏都遮不住,唇色亦是惨白,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
耿意欢走进屋,行礼道:“请福晋安。”
“快起来。”
福晋见耿意欢有些憔悴,心中哑然,她是最清楚府里情况的。
打从这位生产完,可是独得王爷恩宠的,便是弘历、弘昼也是格外受王爷的喜爱。王爷嘴上不说,可她清楚,弘时虽年长些,可在王爷心里是比不得弘历、弘昼两兄弟的,眼下尚且如此,以后便不得而知了。眼下王爷志在千里,又有胤禩几人帮衬,已是如虎添翼,眼看就要成了,这皇储之争与世子之争可是不一样的。说不得,耿氏的福气还在后头。
福晋心下叹了口气,或许她一开始便不该接手弘时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待日后兄弟相争时,她这位嫡额娘又该如何自处呢?
福晋打量了她片刻,关切问:“意欢,快坐下吧。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儿没休息好?”
耿意欢勉强一笑:“这两日身子不大爽利,没什么大碍,修养些时日就好了。”
陈格格、乌雅格格心中却是放下疑虑,这耿侧福晋果真是身子不好,这大夏天的竟还能生了病。瞧这模样,应当是挺严重,怨不得雍亲王三天两头去探望。
宋格格几人叹息一声,安慰着:“耿妹妹平日里该好好修养才是。”
“侧福晋,莫不是近日太过劳累?我记得那年太医就说了,不能劳累,一劳累就容易旧疾复发。”
“自己的身子可要自己护着,两位阿哥都还小呢。”
左右耿意欢不能侍寝,王爷去那也就是看看孩子,探探病。大家伙都自诩是个贤惠人,自然不会对耿意欢有什么恶意,甚至为了展现自己还屡屡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