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意欢摇摇头,目光落在她身后。
奶嬷嬷怀里抱着个宝蓝色的襁褓,那襁褓捂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头孩子的模样,但依稀能听到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钮祜禄格格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向那襁褓中的小儿,眼底满是柔情:“今儿天气好,便想着抱着弘昼出来走走,也给诸位姐妹们瞧瞧。”
耿意欢挑了挑眉,并不大相信,但嘴上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本想带弘历也出来走走,只是那孩子这两日有点咳嗽。今儿的天气是不错,只是到底是冬天,怕他再着了凉气。”
钮祜禄格格点点头,冲奶嬷嬷招了招手。
奶嬷嬷小心翼翼走上前,把那宝蓝色襁褓递给她。
钮祜禄格格接过襁褓,扒拉了一下,露出里头眼睛睁得大大的小阿哥:“弘昼今儿可真乖啊。”
耿意欢不禁凑了过去。
这还是耿意欢头一回见弘昼,还别说,钮祜禄格格真是挺会养孩子,这孩子几乎比弘历大上一整圈,可以说是个名副其实的白面馒头了。
弘昼阿哥白白胖胖的,眼睛也圆滚滚的,他五官虽然没有弘历那样精致,却也是个顶顶标志的孩子。
小阿哥歪着脑袋看她们,眼神清澈。
耿意欢不禁笑了笑,幼崽永远是可爱的。
小阿哥顺着声音看向她,软乎乎的眼神看得人心中一软,随后冲着耿意欢甜甜笑了:“咿呀呜哇涂涂”
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话,虽然听不懂,但这奶声奶气的音调听着就有趣儿。
耿意欢眼神愈发柔和,心底蓦然升起一股异样来,不知怎么的只觉得这个孩子同她挺有缘分。
钮祜禄格格见了,骄傲地扬了扬下巴:“我们钮祜禄家养孩子身体都好,我额娘生了七八个孩子个个都养住了,我们弘昼大概是继承了我的体质,打从出生起就没生过病。”
耿意欢有些惊讶:“真的吗?”
她看了看一直冲她笑的小阿哥,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了,fg可不敢立啊。
“自然是真的。”钮祜禄格格信心满满,“我打小身子就好。弘昼这孩子随了我,看看这胳膊这小腿,蹬得多有力气。孩子啊还是胖点好。”
耿意欢敷衍一笑:“是这个理儿。外头冷,咱们还是进屋说吧,别冻着孩子了。”
钮祜禄格格连忙把襁褓捂严实,同她进屋。
两人刚刚卡着点,算不得早也不算晚,里头早已坐满了人。
耿意欢一脸淡定落座,她也想明白了,除了福晋算是顶头上司,其余的都是同事平起平坐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她从前想的躺平咸鱼有些不合时宜了,和气生财是没错,但前提是碰见的都是好人才行。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该发火时就发火叫别人晓得自己也是有脾气的才是正理,既不让人小觑慢怠又不叫人心生距离。
许是钮祜禄格格今儿带了孩子来,一来众人的目光便被那宝蓝色的襁褓吸引住了。
雍王府的孩子可谓是少之又少,难得见到弘昼出来,人人都想沾沾喜气。
若能生个一儿半女的,下半生就有依靠了,且孩子的月俸在额娘这儿,日子也能松快些。
钮祜禄格格也不小气,只要态度好想抱的就让抱,她还会在一旁指挥着怎么抱孩子孩子才舒服。
得亏是弘昼胆子大也机灵,眼珠子左瞅瞅右看看的,一点不怕生,谁抱都无所谓,适应能力挺强。
李侧福晋面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只是她似乎有意回避耿意欢,似乎很怕同她对视。倒是她后头那眼生的侍女不大安分,频频往她这瞅。
耿意欢蹙眉,低声问董嬷嬷:“李侧福晋身后那侍女你有印象吗?”
董嬷嬷摇摇头:“从未见过。不过老奴听说过年时李家送来两个□□好的侍女,似乎是准备献给王爷的。”
“哦?”耿意欢有些错愕,她瞥了眼李侧福晋,这人在后院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这么天真,相信一个随时爬床的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