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艺秋沉默。她没想过换一种类型喜欢。她从小就喜欢那种能逗她开心的小男生,而她这种文静的也招惹好动的男生逗,他们能在逗她笑的时候自己收获开心,仿佛是两个磁铁,天生相互吸引。她这几年一直没找男朋友,不是没有这种类型的男人追她,就是一直没碰上喜欢的,就连屈开昕那种让她偶尔心动一下的都没了。而且,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还喜不喜欢周秋白,很长时间没想起他过,不知道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像之前一样,深埋在哪个地方,一如沉睡的火山,就等着哪天和之前一样爆发。她不说话,陆长青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来,缓解胃绞缩的紧张。“我觉得,我们可以试一试。”徐艺秋摇头。“为什么,还喜欢你那个前男友?”“没有。”“那是周秋白。”脑子里冒出来这个想法,陆长青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又无不可。徐艺秋又沉默了。陆长青失笑。徐艺秋斜眼觑他,“你笑什么?”他抹了下唇角,但笑意抹不掉,“我笑我比你幸运,周秋白结婚孩子都有了,你到现在还是单身。我还有机会,你是一点都没了。”徐艺秋:“……”你在表白你知道吗?“走吧。”陆长青站起来,朝她伸手,徐艺秋也抬手让他拉她起来。捡起西装重新提在手上,陆长青说:“不催你,先跟你说说我的想法,送你回去。”徐艺秋闻着他一张嘴就有的酒气,“我送你回去吧。”“不用,都是掺了饮料的低度数酒,我真没醉,刚才说的也不是胡话。”陆长青说,“全都是真话。”他到路边招个出租车,把徐艺秋送到小区门口,对她说:“先不用急着拒绝我,你回去想想,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可能那种类型真的不适合你,换换也不错,多接触几种类型,能有不同的体验,想好了就跟我说。”徐艺秋低头静默,半分钟后点头:“好。”他提供了一种思路,她可能是需要好好想想。徐艺秋挂三天点滴,今天是最后一天。大早上陆长青在微信上问她什么时候去。房间拉着窗帘,光线有点暗,徐艺秋懒懒的抱着被子,躺在被窝里看他发的微信。恍惚忆起来,他昨天跟她表白了。昨晚回来的太晚,洗了澡,一沾枕头就睡了,还没思考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也不太想思考。她第一次有了鸵鸟心态,他不提,她就当这件事没发生。「九点」他过一会儿回:「好。」又赖了会儿床,徐艺秋起来,先出去对客厅里打扫卫生的阿姨说:“曹姨,我一会儿吃早饭,鸡蛋羹和小笼包,肉的。”“好。”徐艺秋进浴室洗漱,待她换好衣服,扎好头发,曹姨差不多也做好了。吃完早饭出门,现在已经过了上班早高峰,地铁人不多,她进去随便找个位置坐,到医院不早不晚,正好九点。陆长青和第一天一样,还在门口等她。不过没像第一天穿白大褂,休闲的黑色开衫毛衣,内搭白色衬衫,黑色运动裤,白色运动鞋,清爽减龄的装扮。他到她面前,徐艺秋看着他这身,“你今天不上班?”“今天休息。”照例是去他办公室挂针,不过这回徐艺秋看着这张床,心里虽然鸵鸟,但免不得怀疑:他让她躺在这张床上挂,是不是因为心里对她的心思。陆长青看出来她的迟疑,“没什么不敢去的,要是周秋白在这,早自己躺上去了。”他说的是,她自己之前都没什么可怀疑的。她挂针的时候,陆长青出去一趟,回来拿了张表,填完到帘子后递给她看,“我过几天要去德国进修半年,一会儿一块吃顿饭,就当给我送行了。”徐艺秋躺在床上,吃惊抬眼看他:“你要去德国?”陆长青轻一点头,“本来没打算去,怕现在见面你尴尬,也担心我会忍不住催的太急,你不能好好想,就答应了。”“这个对你有好处没有?”“有,主任说回来就能升副高。”徐艺秋不了解医院体系,但他说有就好。挂完针,两个人一块去吃饭,徐艺秋还想找郭荣一家出来给他送行,陆长青没让,说今天周末,他们一家三口去游玩了。最后就他们俩吃饭。陆长青去德国那天没跟徐艺秋说,到地方后拍张柏林大教堂的照片,才将照片发给她,说去德国了。徐艺秋没太关心,她这半年几乎都在酒泉卫星发射基地工作,为下半年的一系列卫星发射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