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陆长青说。“那你抓紧啊,到现在这个岁数了,是不是家家催婚?这就是你下手的好机会,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放手一搏,做什么事最忌瞻前顾后,她能到现在还没结婚,这就是老天爷给你创造的绝佳机会。”陆长青没给出什么反应,刘裕把自己说的热血沸腾,“这样,她明天还要来挂针,你让她下午过来,挂完一块去吃饭,兄弟们给你搭场子,到时候怎么发挥就看你自己了!”他说完激动地敲敲他胸膛,“加油,今晚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我先走了。”趁陆长青聚精会神思考他这句话没工夫管他,刘裕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猫着腰溜之大吉。其他几个人紧随其后。走个神的时间,办公室就剩陆长青自己。但这又不是他的,陆长青拉开门出去,回自己办公室。晚上回家躺在床上,陆长青看着微信聊天框背景里徐艺秋的照片,还是高中穿绿白校服的模样,扎着落肩的马尾,薄薄的唇角扬起,清淡稚嫩的眉眼笑得温柔轻和。像素不太高,像是加了颗粒滤镜,他从马松手机里拷过来的。对话框拉起来又落回去,字打了又删除,思虑到最后,点击“发送”。「你明天下午来挂针,晚上一块吃饭。」过了半分钟对面还没回复,他手指点在那条信息上想撤回,但就在点下“撤回”的前一秒,她回复:「好啊」陆长青想,可能真的是天意。徐艺秋以为陆长青上午有手术,按他说的下午去,还是他扎的针,在他办公室的单人床上眯了会儿。中间听见开门声醒了,掀开帘子进来的男人不是陆长青,吓得她一个激灵立刻醒了坐起来。她诈尸一样,刘裕也吓得双脚抬起,往后猛跳一步,弓腰踮脚跟,打架出拳的手势都摆出来了。徐艺秋挪着往墙根靠,手上的输液管拉拉扯扯,刘裕赶紧过去,“别动别动,再动跑针了。”徐艺秋还警惕地往后退。刘裕摸摸下巴,“不是,你不认识我了?给你看病的那个。”他捏着左胸前的牌照让她看,“刘裕,不认识了?”徐艺秋刚睡醒还懵着,听他说的有点印象,待一会儿脑子清晰了,点点头,“想起来了。”也没道歉,他把她吓得够呛。刘裕“哎”一声,“想起来就好,陆长青现在有个小手术,我来给你换药。”“哦。”徐艺秋看他换了药瓶,转一圈找个凳子拉过来,提醒他:“你不走吗?”虽然这是陆长青的办公室,但和一个不怎么认识的男人待在一间房里,她还在床上,加上刚才的惊吓,她有点害怕。被人这么嫌弃,刘裕心有点受伤,但受伤也抵挡不住他浓浓的八卦好奇之心,小板凳往后挪了挪,离她有一丈远,“我坐这可以吧?”徐艺秋勉强点头,“刘医生有什么事吗?”“我来跟你道个歉。”“道歉?”“陆长青说昨天你被他吓到了,但这不是我叫他绰号让他生气了,归根溯源这事怨我,我来跟你道个歉。”“……啊?”徐艺秋意外。他昨天看出来了?“没关系。”她说。刘裕合掌抱拳感谢,“真乃大人有大量。”徐艺秋好奇:“他为什么要生气?”这又不是什么侮辱人的绰号。刘裕不好说他那是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一个高端矜贵稳重自持的形象,叫绰号多影响这些外形标签。“可能……是觉得这个绰号有点俗气?”徐艺秋点头,“可能吧。”确实有点俗气。刘裕不自觉地往前挪凳子,“你和陆长青认识多少年了?”“十多年了。”“这么久??”刘裕心里震撼。他刚问完,就觉得是他自己缺脑子,大学到现在都十一年了。顺便感慨一下时间过得可真快。“那你们这么多年都没从他的名字里发掘出绰号?”徐艺秋瞥他。谁没事会给别人起绰号。不过既然陆长青不喜欢,她说:“没有,我们不起绰号,不太尊重人。”可能这也是陆长青生气的一个原因。刘裕揉揉鼻子,怎么她这处处是冷钩子,一刮一个疼。他态度还算好,徐艺秋勉强捧了个场,“你是怎么发现的?”刘裕来了精神,拉着凳子兴冲冲又往前跑,徐艺秋上身后撤皱眉,他也没动,“当然是从他名字里了,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把他的名字看成陆长春了,加上他那么高,还以为是东北的。这不就叫大春了,大春大春,有没有憨味儿?多能软化他冷硬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