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凉水,你也不怕感冒。”“还好了,现在已经是夏天,我身体好,应该不会。”况且让他一身味地上三节课,他宁愿洗凉水,清清爽爽地感冒。徐艺秋点点头,没再说话,低头做题了。下课后,徐艺秋和周秋白没动,接着做题,路边一直有人来来回回地走,一会儿去擦黑板,一会儿去接水,一会儿出去一趟,又很快回来。班里基本没人动,就他自己走来走去。视线一直有影子打扰,周秋白瞥他一眼,等他最后一趟回去,小声问徐艺秋:“秋秋,羊奶真有没有再欺负你?”“没有。”徐艺秋摇头。“纠缠呢?”徐艺秋没说话。周秋白明白了。他皱了下眉,搔搔脸颊,不知道要不要开口,纠结一会儿,慢吞吞说:“秋秋,你有没有觉得他对你……”徐艺秋脸皮儿薄,他没把“有意思”三个字说出来,不过他知道她能懂。他的语气,他脸上的每个细胞也都在表达这个想法。徐艺秋停笔,两秒后转头,仔细看他。想在他清俊的脸上,清澈的眼中看出来哪怕比头发丝还要细的醋意。只一秒,她心里便泄了气。没有。这不过是她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他对她的情谊,比他的眼睛还要清透明亮,清亮到能在其中清晰辨别出她的样子,不掺杂任何杂质。徐艺秋抿抿唇,摇头,“不知道。”周秋白往后瞄一眼,正好袭击到羊奶真慌忙躲避,和他错开去看黑板的眼睛。他回头,和徐艺秋说:“我觉得吧,可能有点。”“不管有没有,不用理他。”徐艺秋拧眉,不太想讨论他,她对这个也不在乎,只要羊奶真没挑明,她就能装不知道。瞅了眼周秋白的资料,才做到135页,催他:“还有这么多,赶紧写吧。”教练安排写到150页,他才写5页,一看在家就没写作业。周秋白点点头,看了眼窗沿上的蛋糕,“你把蛋糕吃了吧,时间再长味道就没新鲜的好了。”徐艺秋看离上课还有三分钟,说声“好”,把蛋糕拿下里,掀开透明盒子,一股香甜的奶油味儿扑鼻而来。徐艺秋吃一口,对他说:“味道很好,很甜,不腻。”周秋白扬扬眉,得意笑,“我在克莉丝汀买的。”“今天周末,你竟然买到了?”徐艺秋惊讶。“还好,订的时间早。”想起今晚聚会上的人和羊奶真,周秋白皱眉,忧叹口气,“还好今晚你没去,有个赵孙语认识的小混混不请自去了,秋秋在学校都这么受欢迎,去了说不定会被他缠上,怪恶心的一个人。”他一直不喜欢赵孙语和以前的那些人联系,但那是和她千丝万缕的过去,斩不断,就算她自己想断了,那些人就跟鲶鱼一样,浑身都是黏液,沾上就弄得满身腥气,很难去掉。徐艺秋最近知道点赵孙语以前的事,是个十足的小混混头子,三天两头打架闹事,她父母头疼得不能行,初升高的时候花钱进了元洲三中,封闭式管理,断了和那些人到处闹事的可能,后来又认识周秋白,在他的影响下才算是改邪归正了。她也品出来周秋白这句话的意思,笑说:“除了你和孙语,其他人我都不认识,去了也没意思,何况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她舀起一勺奶油,在他眼前晃晃,“本来都没想着能吃上蛋糕,你还带过来了,意外之喜。”周秋白一路拔高地婉转“啊”一声,一脸被戳破的羞愧和懊恼,笑着撒娇,“秋秋怎么什么都能听出来,什么都能对出来,我在你面前就是个透明人,还能不能有点秘密了。”徐艺秋轻笑,“你说出来不就是让人看出来的?”“也是。”不然更郁闷。周秋白咳一声坐好,“写题写题,赶紧写题。”高考结束后开学,班里人玩了七八天,还没从假期里出来,班里氛围轻松得不能行,老师安排的任务忘的忘,没做的没做。没两天,几乎每一位任课老师都说他们太松懈,太不像样子,说高三已经走了,他们就是高三,离高考就剩不到一年,还不赶紧努力。教训完他们,又找李军发反映,最后逼得李军发不得不在班会上狠狠批学生一通。次日早自习,班里氛围又像之前绷紧的弦一样。班里紧,竞赛班更紧,离预赛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徐艺秋成绩上去了,同时也陷入瓶颈,始终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一周拔一个芝麻节。知识点掌握全了,但短时间内脑子装入太多知识,囫囵吞枣,不能完全消化吃透,做综合题的时候不知道如何合理运用,时常用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