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艺秋挑了下眉,配合她的表演,“唉,行吧,看来是要不回来了,只能给你了。”“嘿嘿。”闻歆得意地扬扬头。徐艺秋最后一个吃,周五,吃过早饭,徐艺秋和周秋白陆长青郭荣一块拿着收拾好的东西去实验楼。今天是学校竞赛班开课的日子。曦光明亮的校园,路边的常青树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徐艺秋以为她和周秋白吃过饭就来已经比较早了,进门发现能容纳二十人的教室都快坐满了。除了高二的九个学生,还有高一的十个。见最后一排中间有个空桌,他俩走过去坐上。坐徐艺秋前面,穿红白相间校服的高一男生转头问她:“高二的学姐?”“嗯。”徐艺秋点头。男生嫌弃“啧”一声,“怎么这届的高二这么差劲,这么多没走掉的。”“……”徐艺秋抬眼正视这位留着红色炸毛头、满脸桀骜不驯、口出狂言、一句话得罪班里近二分之一的高一学弟。好像……有点印象。徐艺秋知道他倒不是因为特立独行的头发,而是他几乎每天都会因为没叠宿舍被子被广播通报批评的名字。羊奶真。当然,外表和名字的反差萌也是让她记住的一个因素。“你很狂啊,小学弟。”周秋白见不得徐艺秋被欺负,还地图炮整个高二,玉白指尖点点桌面出声。“我认识你,周秋白嘛,高一查无此人,高二才出点名头。”羊奶真在他脸上瞧了会儿,“长得确实挺好看,就是成绩依旧不怎么样,就七百零几,高二第一名都这么差劲。”周秋白:“……”小子,有胆识。徐艺秋问他:“你成绩很好?”“很好不敢当,勉勉强强看得过去罢了。”羊奶真扬起下巴,不在意地说。“哦,摸底考九科七百三十一,确实勉勉强强。”徐艺秋看着手里的纸条,慢慢念出声,“物理一百一十三,怪不得要学竞赛。”纸条是左手边和她隔一个过道的李斌生刚才递过来的,能让一向闷葫芦的李斌生主动出手,看来他上学期就已经把高二的竞赛生得罪个遍了。周秋白毫不客气,扑哧笑出声。班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悄笑。“嗯……”徐艺秋沉思几秒,疑惑问他,“你不会以为分科后还能考七百多吧?”羊奶真脸一怒红,想把她手里的纸条抓走,徐艺秋后举躲开,“别抢啊。”周秋白抬手按住他肩膀,阻止他起身去夺,“急什么啊小学弟,她说错了?”“那也不能把我的分数当众念出来,这是我的隐私。”羊奶真挣了挣肩上那只手,他再有劲,天天坐在班里不动,骨头都要酥化的身体哪有天天打球锻炼的周秋白劲大,一丝一毫都挣不开。发觉这两个人不好欺负,他转头对着李斌生竖中指,怒道:“竖子不足与谋!竟然偷记我的考试分数。”李斌生小声嘟囔:“就是专门防着你这样贬低人的。”“你说什么?!”羊奶真想站起来发火,可惜被周秋白一只手按住不能动弹。李斌生不吭气了。正好教练进来上课,羊奶真暂停火气转头先上课。周秋白也松了手。进来的是个男教练员,黑皮衣,蓝色牛仔裤,看着很年轻,三十岁左右。“同学们好,我就是带你们这届的主教练,我姓甘,甘岁山……”甘岁山本打算快速介绍一下就进入正题,说着说着,心里骄傲一起,又缀缀冗冗一大堆。“甘教练呢,毕业于清华大学工程物理系,当年也是靠物理竞赛考进去的,一等奖,对物理竞赛研究多年,先不说教过的学生中拿一等奖的有多少个,最次的都是省二等奖,也获得过‘全国奥赛优秀教练员’称号……”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就在他的自我介绍和对竞赛的介绍中过去了。下课铃刚打,他随手点了前面一个女生做班长,让把之前做的卷子收去他办公室,就拿着东西走了。徐艺秋提前了解过竞赛,听得昏昏欲睡,支起胳膊托着脸都快睡着了,突然被羊奶真拉凳子的“刺啦”声惊醒。凳子是铁架木面,和大理石地板摩擦时声音难听得刺耳。羊奶真眼睛死死盯着李斌生站起来,沉声问:“你上课前说的什么?”李斌生吓得攥紧拳头,但噤声不言,坐在凳子上也不动。羊奶真手从红发上捋过,摸出一手头油,在他脸上拍拍抹上去,举拳就想打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