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小夫妻吵架回家去吵,我们这儿还有对老夫妻没甜腻够呢。”
话一出口,儿也好,儿婿也罢,全都窘迫起来,荧惑怒冲冲抱怨着“辰哥和爹爹都是这个样子!”时,羲和大人就发出低沉的笑声来。
出逃的毛球,最终又被“不情愿的”抓回去了,听着白长庚那没辙的赔不是,听着荧惑那逞强的不原谅,猫老爹没辙的笑着,关好门,而后重新回到床上。
离翻了个身,带着无力感慢慢睁开眼。
“谁来了……?”
“小毛球,还有白长庚。”伸手抱住还透着激情疲惫与余韵的爱人,羲和凑过去轻吻对方的耳垂,“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俩的问题,还是他俩自行解决吧。”
“你这个爹爹当得啊……”无奈的笑了,阿离被那亲吻挑逗得有几分心痒。
“怎么?我算是失职了么?”撇了撇嘴,故作紧张的猫妖大人格外“认真”的建议,“那么不妨我俩再造个小的出来吧~~就像当初生荧惑那样,一人一半造就出来,然后从小好生教育,严加看管~~?”
“你就不能正经些么?”一下子恨不能狠狠咬那猫妖一口,阿离翻身躺下,不再搭理那十足的老不正经。
“美人在怀,哪个正经得起来?再说,我是妖啊~~妖类正经了,岂不成了笑话~?”继续着无理搅三分,只有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才会显露出本性当中这一面的羲和重新抱紧了他那再也不愿放手的爱人,而后真的像只猫似的,在对方肩窝轻轻蹭了蹭脸颊。
番外二
梁宅,杜宅,相隔一条街。
新上任没几年的举人老爷梁尚君,从搬进这套大宅子之后,最多的一个访客,就是街对过儿的杜少爷。
“你不冷啊……”揣着手炉,穿着锦缎长袍,厚棉靴,仍旧冻得鼻尖微微发红的杜安棠,一脸无奈看着正在后院儿光着膀子扎马步的梁先生。
“天又没刮风又没下雪,这晌晴白日的,何冷之有~?”挺悠然自得的反问着,梁尚君随手翻了两页稳稳当当托在掌心的典籍,“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这是为了我自己的‘买卖’进行得顺利,懂吗?”
“见不得光的偷盗之事,就不必说那么冠冕了吧。”斜了对方一眼,把脖子缩在狐皮领子里的杜少爷轻轻打了个冷战,“要说你啊,可真是……明明一肚子好学问,非得做贼……”
“嗳~~~此言差矣。”摇了摇头,梁先生一本正经开了口,“白天做官人,晚上做贼人,两不耽误啊~~再说,就算我梁某人‘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跨马定乾坤’,我也不求‘货卖帝王家’,但凭良心活个潇洒自在也就是了。男子汉大丈夫,只要是上炕搂不错人,下炕穿不错鞋,别的,全都好说,只是不知,我那命里注定让我‘搂’的人,何时才会跳将出来啊~~~”
“……扎着马步,读着诗书,还能满嘴淫词滥调,你还真是大才子一个。”
实在不想再听这斯文败类再吐出什么令人侧目的言辞了,杜少爷对那些大理论嗤之以鼻,“什么官人贼人,安天下定乾坤的,你就先留神别让官府发现吧。”
“怎么?怕你家那桃花一点多情痣的沈班头把我捉了去,你会两相为难?”
“见你的鬼吧,但凡我有功夫在身,早就把你亲手捉去官府换赏钱了。”已经快要忍不住笑的杜安棠哼了一声,“还有,你别老说沈忱‘桃花一点痣’了行不行。”
“他眼下有痣,绝对就是命里桃花啊~~只不过这桃花犯在你身上~~所谓——春来千里桃花浪,他是桃花你是浪——”
“我走了,你慢慢浪吧。”
“哎哎哎~~别走啊~~~”
赶紧追上来,不再扎马步念诗书说淫词滥调的举人老爷暂时收了玩闹心,边走边穿上一把从旁边架子上拽下来的外衣,他边系带子边紧随其后。
“中午就留下吃饭吧,前儿个有诗友给我送来两瓶好酒,清冽香醇,应该合你的喜好~”
“那也行,我爹这几天带着几个家丁去京城了,说是给以前的恩人修缮坟茔,估计得后天才回来,我明儿个也要去城西看看别馆的工程进度,正好就今天有空。”轻描淡写说着,杜少爷迈步从院子走进屋里,“对了还有,你得给我画幅画儿,写个贺寿对子,下月初三沈老夫人寿诞,光送寿礼显得太俗气,有你的字画映衬着,也省的让老太太觉得我除了会花钱半点儿品味都没有。”
“哎~~是~~是~~反正我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命,哎呀我那命中的人儿呐,你何时才来疼我啊~~~”感叹着,摇头晃脑着,梁举人在多年好友的白眼中迈着方步跨过门槛。
正是隆冬的天,青白,微蓝,檐头的麻雀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又唱出来也许热闹也许恬淡的一日尘凡。
番外三
亲吻很细腻,拥抱很温存。
白衣的太倏神轻轻搂着怀里的阿默,时而轻缓低语,喃喃着若干年来的惦念。
“我本没有说什么惦念的资格的……”轻轻叹了一声,他略微低头,嘴角挑起一个苦笑。
“为何没有。”红着脸的少年伸手拂过对方那绢丝一般的白发,“‘神灵白头,皆因自取’,羲和大人是这么说的。”
“他何时这么跟你说来着?”带着几分惊讶抬起眼,太倏神很是诧异。
“就在他从古西天带我回来的路上。”抿了一下嘴唇,阿默继续简单讲述,“羲和大人其实很好心,他说,他还去见了地府秦先生,问过我儿子的下落,说是金桥银桥,安安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