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援眨眨眼,眼睛热热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邱镇见他没回话,渐渐松开手臂,就算看不到阮援的表情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阮援指定是红着一双眼睛。“哪受伤了?”邱镇紧张的抓住他的胳膊。被邱镇一碰阮援的胳膊立即就有点疼,不过他还是摇摇头,“我没受伤,你呢?你没事吧?”“我没事,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座山了。”阮援吸吸鼻子,“都是我不好,我就不应该,”他顿了下,“就不应该一个人在山上瞎逛,还害的你淋了这么久的雨。”“我身体好着呢,我没事。”邱镇叹了口气,“也是我的错,就不应该听你的一个人先走。”俩人互相检讨,默契的没再提那件事。这个时候雨已经小了点,最起码不用走两步擦擦眼睛了,邱镇说,“咱们这是在南面了,走回家万一再下雨又要被堵住,这里离山洞近,咱们先去那里躲躲雨,怎么样?”阮援这个路痴哪里知道南边北边,听到邱镇说话就点头,“我都听你的。”邱镇往他手里塞了个粗树杈“拿着这个。”“你有吗?”阮援没接。“我不用,这条路我熟悉。”雨水间接性抽疯似的一会大一会小,不过这好像丝毫不影响邱镇认路,邱镇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生的领导者一样,好像无论遇到什么大事,只要在他身边都会感到镇定和安心。阮援乖乖的跟在邱镇身后,他看着邱镇铮铮的脊背,心想,只要邱镇不讨厌他不驱赶他,他真想以朋友的名义在邱镇身边一辈子。到时候邱镇要是结婚了他给他当伴郎,生宝宝了他给孩子当干爹。邱镇的宝宝?阮援压抑住酸涩不停的在脑补,应该会像邱镇多一点吧?邱镇虽然平常不争不抢的,但骨子里却是很强势的,这样的人,基因应该也很强大。“你慢点。”邱镇无奈的看了眼快要撞上他的阮援。阮援这才像是惊醒似的收住脚步,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邱镇。这个时候雨已经淅淅沥沥的了,眼瞅着要到山洞他俩也不再着急走,邱镇问他,“你想什么呢?”“没想什么。”邱镇转过头继续走,他像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要胡思乱想。”阮援现在就是一个“敏感机”,只要从邱镇嘴里说出的话,他总是会往上面多想几个意思,他觉得邱镇没准是以为他在想,“邱镇来找我了,会不会是接受我了”所以才说,“不要胡思乱想”?阮援在后头闷闷的说,“我真没胡思乱想,我就是想你将来的孩子是什么样的。”邱镇的脚步顿了下,剩下的路一句话都没有和阮援说。俩人还算运气好,一直走到邱镇的秘密山洞雨都没有下的太大。到了山洞里,邱镇摸黑找到一盒火柴把剩下的几根蜡烛都点上了,小小的烛火抖着身子着跳跃几下,不消片刻,昏暗的山洞亮起来了。邱镇也是这才看到阮援狼狈的模样。黑色的衣服已经脏的看不出模样,胳膊和膝盖那都被划得破破烂烂,上面还渗透着斑斑血迹。邱镇气的声音都拔高了,“你这叫没受伤!”阮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心虚的摸了下鼻子,“不疼。”邱镇深吸一口气,转身去石床那翻找一番,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套完整的衣服。阮援见邱镇不说话的样子,心里有点打鼓,他凑过去小声说,“你找什么呢?”“给你找身衣服。”“我随便穿个就行。”阮援抬眼去看,那里除了一套方块似的被子就只有件邱镇的衬衫和外套。邱镇看阮援身上的伤,皱眉说,“我在这没留什么衣服,你把衣服先换了吧,等会给你涂点药。”阮援点了点头,又问,“你这还有药呢?”“以前上山砍柴有时候会受伤。”邱镇边往炉子那走边说,“我点火,你换吧。”阮援看邱镇去抱干草了,这才把目光放到石床上那两件衣服上。——山洞里的干柴是他前几天存的,现在可还真是帮了大忙了。忙活了一会儿邱镇才把炉子架上火,一闲起来他就想到阮援冻的发白的小脸,想了想就去翻出上次他过生日俩人没喝完的梅子酒。他坐在小马扎上看着手里的梅子酒,好像耳边还有阮援那句天真又娇憨的话,“这是蜂蜜吗?”邱镇叹了口气,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从知道阮援是男孩到下山等了半天也不见阮援下来,又跑去山里找人。这个期间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阮援出事了,那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