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问,沈宇才恍然醒悟。“靠!”“你还不放开我?!”“收收收,收声,”顾子航不耐烦地抽回手,潇洒地跳下床,“顾爷我都替你嗓子疼。”“你姓顾?”沈宇转着手腕,琢磨着要怎么折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顾子航回头,桀然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还没等他琢磨明白,他已经被那个小子一个手刀劈昏了过去。昏过去之前还在不停念叨:“你死定了。”“哎,这年头脑子有病的人真的比比皆是。”顾子航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给他四肢绑上绳子,房里有些情趣用具,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的安排。只不过,这次沈宇翻车了,报应在了他自己身上。把人渣绑得结结实实的,顾子航终于把空调打开了,他如获新生地喘了口气,这天气,简直是要人命。这边发生了什么,秦思远一概不知,他只跟着邵雪阳到了玫瑰酒店外,侍应生不让他进,于是他只能守在街角,烈日灼心。过了不久,邵雪阳步履匆匆地抱了个人出来,顶着大太阳等出租车。秦思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他往街道里边再靠了点,细细一看,邵雪阳怀里正是失去踪迹的陈茗。他眼神一凛,眉头不自觉地聚在了一块儿。陈茗的脸透着不健康的潮红,衣服也是不整齐的样子,今天连外套都没穿?再加上他刚从酒店出来,秦思远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这个猜测随着陈茗不联系他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变得越来越锤。陈家的龌龊实则陈茗忙得焦头烂额,那天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记忆只停留在酒桌上,再睁眼的时候就回到公寓了。他来不及深究那天的情况,沈宇拒绝了他的合作,甚至放话说只要他在业内一天,探究会跟他对着干。不合作就不合作,他的公司又不是靠他运作起来的。这几天他都在应付陈家那堆老不死的,逮到个把柄就把他骂得体无完肤、一无是处。他倒是想离开,但陈家没有其他人可以接手家族企业了。当初,他们匆匆忙忙把他接回去,就是因为花大力气培养的继承人出车祸死了。那个倒霉的继承人正是他亲哥哥。按说,家里老幺该是受宠的,陈茗又是老来子,可陈家家主自打陈茗出生起就没正眼看过他,偶尔说上一两句话也只是为了骂他扫把星。陈茗的母亲在生陈茗的时候难产去世,陈风临跟妻子的感情非常之好,那时候是陈母苦苦哀求,陈茗才保住了一条小命。但即便这样,陈茗依然是“扫把星”,被陈风临扔到了小城市,不闻不问整整十八年。他回来之后,全家人都看他不顺眼,更有甚者,把他哥哥的死赖到他头上,彻彻底底地把他排除在外。为了回报未曾见过面的母亲的生育之恩,他已经在这个恶臭的家里忍受了整整八年。他猜测自己一定会在某一天彻底疯掉,希望那一天的自己不要被小远看见。那些老不死的还想吞新宇这块肥肉,自从知道了沈宇有那方面的癖好之后,那些老不死心心念念让陈茗去卖屁股。就比如现在。“陈茗,你明明都跟沈宇去酒店了,做什么外界也不知道。”“不就是上个床吗?有什么好为难的。”“你知道新宇能给我们公司带来多大的利润。”诸如此类,刚开始的时候陈茗还很激愤,听到后来,他也就麻木了,这些老不死就只能过过嘴瘾了。他听罢,不急不缓地站起来,向主座上的男人鞠了一躬。“父亲,我回公司了。”不论大堂里如何吵闹,都与他无关,他利落地转身,一刻都不想多待。“站住。”陈风临叫住他,语气不算特别好。无法,好歹是生自己的人,陈茗只能转回来。“父亲,还有什么事吗?”“我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叫秦远的学生走得很近。”离他发现秦思远的真实身份也才过了几天,所以这个大宅院里的人更不知道秦远就是当年的秦思远。陈茗眼神微动:“没错。”“为什么?”他要掌控他身边的每个人,包括邵峰,也是他安排的,他拿有所有人的把柄。若不是年逾古稀,膝下又只有这一个儿子,他的毕生心血也不会如此轻易地交托出去。“阳阳的朋友。”这时候,只能把邵雪阳推出来了。“哼,狐朋狗友。”陈茗微垂着头,没答话,显得极为顺从。“别存些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