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两腿发软,心里想着赶快逃跑,离这个地方远一点,就算跑出门也好,可是身体无法动弹。她看着唐纵,楞楞地,像被施了定身咒。唐纵慢慢地走下来,手里的烟还冒着丝丝轻雾。“你愿意跟我走吗?”“去哪里?”“新西兰。”唐纵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别这么紧张。你怎么又变成以前的杨柳了?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小心翼翼,胆小谨慎,像一只弱小的老鼠。啊,对不起,不该把你比喻成老鼠。杨柳,区区两百万不用你还,原本就与你无关,只要你跟我走。”“不。”杨柳终于走下一层台阶,与唐纵的距离拉远了一点。她那因畏惧而流出的眼泪正在一点点湿润眼眶。“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你不觉得荣幸吗?”唐纵走近一步逼问,“你曾经说过很幸运能够遇见我,忘了吗?你的每一句话我都当真。我本来想等你先开口的,但是现在没有那么长时间让我等了。你知道吗?陶登的姐姐是我哥的女朋友,这能不能成为一家人还不一定呢,我就被威胁了。你跟陶登一家又是什么关系?因为他很喜欢你吗?那么你呢?哦……对不起,我不该问你,我该替你做决定……你哭了……”唐纵往后退了一步,狠狠吸了一口烟。杨柳看见他的裤子后面口袋里装着两条布袋,默默地从旁边桌子上摸到一个啤酒瓶,但是她深知现在还没有勇气砸下去,也许一会儿也不敢。所以她紧紧抓着那个酒瓶,准备他一有动作就往头上砸。唐纵微微一回首,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往楼上走。“你回去吧。”杨柳看着他没影了,才哆嗦着把酒瓶放回原位,没想到一转身就听见它落地的刺耳声。杨柳浑身的鸡皮疙瘩冒起,顿时一身冷汗,确定背后没有声音才继续向前跑。出了门,一阵寒风迎面而来,她解开外套的扣子,好让自己更加清醒些。如果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想想就可怕,杨柳强迫自己不去想。她想叫辆出租车,快点回到学校,走了两步又明白过来,万一再遇上那种专挑弱者下手的人该怎么办。还是在人群中更安全一点。陶登又打电话过来。杨柳这才反应过来,其实刚刚他还打了几次,电话在衣兜里震动她没有察觉。“又不接我电话?”听起来陶登不太高兴,也许下一句会说“请你吃个卤蛋赔罪”或者“给我干什么赔罪”这样的话。“快点过来做饭,我把菜都买好了。”“不去。”“为什么?我去接你?”“我在路上。”“好,那我等你。”对话这么莫名其妙结束了。她回想起来,脸上增添了几分懊恼。明明没有答应他要去,到最后怎么……让他白等着吗?还是发短信说一声?那样的话,她担心他会继续来骚扰。可是现在,她没有这个心情,要是见了他哭出来怎么办?杨柳在校园里四处晃悠,回到宿舍时,是晚上六点。到门口时,她接到了徐慧之的电话。“陶登刚做好饭就急呼呼说要给你送去,你见到没有?”“他又不知道我在哪儿,要送到哪里去?”杨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问出了这话。反正对于陶登给她送饭这件事没有感觉。陶登会是那样的人吗?如果他真的做了那样的事,肯定是被逼的。“我知道呀!”徐慧之兴冲冲地回答。“那你让他别来了。”说着,陶登就走到了她的身边。要是徐慧之的电话早一点打来,那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这么巧?再看看他手上,果然提了个粉色的保温饭盒。“是徐慧之给你的。”陶登解释说。“你怎么了?又被欺负了?”杨柳看着他,“我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吗?”“你以为呢?”陶登没好气的反驳,“你就能欺负欺负我。”这对话让旁人听了不怀疑是恋爱中的情侣才怪!杨柳无奈,并不想与他继续对话。道了谢便想回楼上去,又被叫住了。“我还要把盒子的拿回去。”陶登说。“那我腾个地方给你送下来。”“不行。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吗?”责怨的语气。他生气了。徐慧之不该让他做这样的事,害她无端挨骂。“那要怎么办?”夜色中,他看不见,她能感觉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去那里,跟我一起等。”路对面是一个挺大的休息室,常有学生在那儿看书,喝饮料,讨论学习和聊天,吃饭也是被允许的。杨柳听到这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里倒是乐的,那眼泪不听使唤还要继续流出来。趁着陶登前面带路的时候,她抬手将双眼狠狠地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