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
“我没有……答应他。”
“什么?”
“我是说,我没同意跟他在一起。”
我半天没搭腔。
我反复琢磨着tetsu的话,没同意,他没同意ken,那么,是不是等于他们的关系没有正式确立?是不是等于我还有机会?至少是某种程度上的……有机会。
那天我很晚才睡,睡下了,却又不踏实,我总是在想他们俩的事,tetsu所说的究竟可信度有多高?他们之间的空隙有多大可以让我□去?被ken抱在怀里的会不会是我?
天还没亮,我就再也睡不着了。这似乎是我这辈子头一回失眠,而且居然是为了这种事,我并不觉得可耻,但是觉得可悲。
在路灯还没熄灭的街边散步,那种沉闷的感觉让我呼吸困难,这个城市在天完全亮之前都是这么压抑的,路边是青灰色的建筑,一条街的低矮楼房全都以某种形式连在一排,曲曲折折的横在道路两旁,偶尔不连在一起的,高墙之间就形成了狭窄的夹缝,夹缝里是流浪汉的避难所,也是老鼠蚊蝇的聚居地。
这些我都太清楚了,上流社会的人从来见不到这些阴暗面,可我们就生在这种地方。我们……我和tetsu。
好可悲,我们从来都是在一起的,可遇到这种事,他却和我成了敌对的人。
漫无目的的走,我一直走到一栋显得格外庞大的房子面前才停了下来,这条街上的所有建筑都已经很古老了,可是这一栋似乎更古老一些,在路灯的光线下,我看到了门旁墙上的铜牌,上面只写着两个字:“诊所”。
什么嘛,竟然只是个诊所。我有点失望,却在发现铜牌下面的告示时再度提起了兴趣。一张白纸,用挺硬的笔体写了一些奇怪的内容,大致的情况就是本诊所的医生研究了一种新的治疗法,现在需要一个助手来完成最后的实验,待遇丰厚。
新的治疗法?会是什么?能治单相思吗?我苦笑。
“小兄弟,心情不好?”一个突然从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猛回过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看不清脸,大帽子和黑色的长发遮去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嘴里叼着的烟,烟头的那一点火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是嫖客?
“抱歉,我没心情。”摆了摆手,我要离开。
“果然是心情不好啊,我能帮你吗?”低沉的声音略微带着一点笑,让我奇怪的是,这家伙竟然丝毫不让我觉得危险。
“我说了,我没心情,大哥。”我冲他指了指我身上的套装,那是ken给我订做的,“拜托你看看我的衣服好吗?我像个男娼?好吧,就算我像,就算我是又能怎么样?我很贵的,你付得起钱吗?”
有点怒气冲冲的话说完,我等着他离开,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笑出声来,摘掉帽子,他冲我微微点头行礼。
“抱歉,我让你这么认为了?我没有那种兴趣,也没觉得你是什么……嗯,我只是看你在看我贴的告示,以为你想来做……”
“这告示是你贴的?”我觉得自己似乎骂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