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是想试试个人能力,总在一块儿……”
“在一块儿也不能说就没能力吧。”
“可都这么多年了……”
“我跟你爸都三十多年了,谁也没为了试试什么能力不能力的就分开呀。”
“您说什么呢妈,这是乐队,又不是结婚过日子。”笑得格外干巴巴的,我已经快要不知该怎么说好了。
“反正啊,你要是因为怕人家说你没本事,才不愿意回去,那你就要多傻有多傻。”慢条斯理说着总结一样的话,我在话音落下时看了看我,而后用筷子尖儿轻轻敲了敲碗,“行了,不说了,吃饭。”
我好一会儿,真的是好一会儿,才无声的叹了口气。
爸,妈,我不是因为怕让人说我没本事才不肯回去的,真的……这里头渊源太深,因果太重,这里头真的有好多好多东西,是我怎么都不敢跟您俩提起,让您俩知道的。
这是我自己的罪,我自己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不管多苦涩,我都只能自己在沉默里一点点吞咽,别无他法。
24
24、
零三年,是转折性的一年。
对谁都是。
首先来说,那一年,桥重组了。年底,我们开了复活演唱会。
其次,我和嚼子,又走到一块儿去了,年底那场演唱会之后,我终于彻底重新回到了他身边。
至于九儿和林强……
我想,他俩也应该就是在那一年得到的救赎。
即便那救赎来得无声无息,不知不觉。
这话说来可能都有点故弄玄虚的味道了,不过,就在非典闹得天下大乱人人自危的那个初夏,一次极其偶然,又像是注定了的对话,让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跟我对话的,是田惠。
因为非典而在家放假的日子里,我突然接到了她打过来的电话。
她说,周哥,我能跟你见个面吗?
我愣了,愣了半天,才说了句,行啊,在哪儿,你说吧。
她说,就在你家好了,我这就打车过去。
我没能说出半个不字儿来。我让她来了,虽然我对这次碰面发自内心觉得事出蹊跷。
田惠是上午八九点钟到的。我跑去开门,迎她进来,待她坐好,给她倒了杯橙汁,而后终于有点儿窘迫尴尬的问了她一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