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川,我……没再跟她……”
“啊?”他的声音足够低,让我几乎没听清,而他那种少见的,微微皱眉,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更是让我没了上车回家的心思,“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我说,我没再跟她睡过。”狠了心一样的说着,他咬紧牙关注视着我。
我这次听清了。
好一会儿,我才轻轻“哦”了一声。
“你是怕孩子流产吧。”用平静的语气问他,我尽力不让自己的腔调带有像是嘲讽一样的成分。
“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借口。”他苦笑,我知道,他在笑他自己,“原本,我就不想碰她。”
我当时真想问他一句,你都碰过了,还说你原本不想?这就好像,你都娶她了,还说你不能跟我分手,或者你都让她怀了你的骨血,还说你都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和她睡觉一样。裴建军呐裴建军,这话,你也就是跟我说说,但凡你让九儿听见,他绝对当时就让你下不来台。
他会用最难听的话把你骂到无法再说出半个字的。
可我不想用刻薄的言辞对人说话,对谁都一样。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呢,没意义。
所以,我宁可选择沉默。
“那个……川川。”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立刻紧张到张不开嘴的男人半天只叫了我一声。
“嗯?”我看着他,看着他的惴惴与惶惶,而后,我侧过脸去,叹了口气,“算了,你来我家吧。”
“啊?”他好像不可思议似的看着我。
“冰箱里还有点儿用得上的东西,饭你做吧。”抬手拉开车门,我低身上车。
他是怔愣了几秒钟才恍然一般几步跑到另一边车门的,动作极快的上了车,关好门,他乖乖扣上安全带,等我开车。
那天,我带他去了我家。
晚饭,是他做的。
简简单单两个炒菜一碗汤,把米饭摆在桌子上之后,他把筷子递给我。
稍稍放松了点儿的家伙坐在我对面,宽大的餐桌把我们的距离隔开了犹如一辈子那么远。
席间,我们并非没有交谈,他仍旧小心,我仍旧淡然。
饭后,我没让他洗碗,我只是把自己的车钥匙交给他,告诉他,你该回家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接过钥匙却没有走。
“我把你车开走了,你怎么办。”
“明儿我打车去排练室。
“别啊……”
“或者你来接我?”随意的说笑着,我微微挑起嘴角,没想到,他却很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