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我曾经完全无所谓的东西,当需要单枪匹马来面对时,竟然是如此艰难。
我猜,这是我自己作孽,是我活该。
就好像我明知道自己会想他,还非要赶他走,是一个道理。
裴建军,你何德何能让我这么想你?有些夜里,我会这么辗转。
裴建军,我何德何能让你这么执着?有些夜里,我会这么念念。
裴建军,现在没人再对你展示自己的真面目了,没人再在人前装得一身阳光,回到你身边就本性暴露了,没人再不知足的像个孩子似的跟你耍性子闹脾气了,没人再需要你安抚,需要你劝慰了……
你是否觉得轻松?
还是说,你这个劳碌命早就习惯了那些,没有了,反而枯燥乏味了呢?
而夜深人静时,枕边再没有耳语做伴,你是觉得这世界早该如此安静,还是觉得它安静到让人不安呢?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我只能猜。然而我很清楚我的想法。
我是后者。
一个人躲在自己家里,深更半夜,突然因为想你而有了某些让我不堪的反应,这样的事,我经历过不止一回两回……
有时候,我会恶意的压制自己,有时候,我会恶意的纵容自己。
习惯了情事的身体是下贱的,你懂吗?越是疲惫,越是贪婪的身体是无耻的,你了解吗?我就是有着这样身体的人,你可曾想过吗?
我把脸埋在枕头里,心里喊着你的名字,幻想着是你在抱着我,碰触我,然后发泄和报复一样的揉搓那同为男人,却渴望被另一个男人碰触的器官,喘息着让它在疼痛中达到高潮之后……居然会像个女人一样无声哭泣,这,你又是否想象得到呢?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却仍旧还是不想见你。
不,不是不想,是不敢。某些从责怪、失望和悲哀演变而来的复杂情感让我怕见你。
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吧,至少,等我不再那么可怜我自己。
每当前一天夜里有过那样的失眠,那样自渎一般的行为之后,第二天,我就会躲进父母家里去。
那是让我忘了不堪的种种,稍稍获得一点温暖和愉悦的唯一途径。
“川儿,你要是再不好好吃饭,就该挨揍了啊。”我妈给我夹菜,然后把装着炖鸡块的盘子推到我近前,“你瞅瞅你瘦的,还有人样儿吗?”
“川儿,工作再忙,也不能不要命,懂吗?”我爸也忍不住开了口,“就说你现在是……那叫什么?单飞?啊,可也不能忒拿身体不当回事儿啊。”
“爸……”我刚要说话,就又被我妈打断了。
“真是,现在你自己一人儿,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吧,哼,这要是建军在,我就让他盯着你,把你管住了,有一顿饭不好好吃就揍你。”
“妈,您别说的这么咬牙切齿的成吗。”不知怎的竟然突然笑了出来,我为了让老太太高兴一样的夹过一块鸡肉放进自己碗里,“单飞本来就累,我不是早就跟您说了嘛。”
“累就干脆别干了!”似乎我那句话反而给老太太找到了突破口,让我吓了一跳的话紧随其后跟了过来,“本来嘛,好好的几个人,互相有个照应,多好,非得各玩儿各的,不累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