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没有假期的话我早就辞职了,连轴转谁受得了啊。"
"哦。"我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你们工作时都干些什么?"
"你真想知道?"他的表情相当神秘。
"想。"我点头,然后开始控制不了地心跳过速。
"那我告诉你。"说着,他朝我耳边凑了过来,就在我已经按住心脏准备仔细听时,刚才还很神秘的语调突然带出了笑音,"这是一、级、秘、密。"
"你"我一时间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表情僵硬地看着hyde那张阴谋得成般的脸。
"别生气别生气,这真的是机密。"笑过之后,hyde靠过来坐在我旁边,右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没有。"瞪了他一眼,我偏过头。
"真没有?"
"真没有。"
"真的?"
"我说你烦不烦?真的没有。"
"那就好。"hyde松了口气似的叹着。
不知为什么,我好像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似乎只要没有得到hyde做间谍的确切证据,他就不是间谍一样。
其实说心里话,我真的不希望hyde是做那个行当的,因为我太清楚那里面有多少危险、多少无奈了,这一秒你还在海边看风景,说不定下一秒你就被扔进监狱或是击毙街头了。
谁知道呢?
我突然又想,我现在正在做着一件多让人无语的事啊,两个间谍在战争时期座在海边的石头护栏上吹风,脚下蹲着猫,一副好像和平年代已经持续了几个世纪一般的景象太讽刺了,还是太讽刺了。
想到这里,我脑子不知为什么就紧跟着一片空白了,好长的一段空白。后来仔细想想,又觉得那片空白就象是在试图告知我什么,就像个沉默的预言正在传达着它的暗示:
"笑吧,尽量地笑吧,在你连哭都不再有力气之前。
好好看看这片海吧,再好好看看她吧,记住她的湛蓝,在她变成血红色之前"
那时候,我突然觉得好冷。
"hyde回去吧。"我从护栏上跳下来,立起了外套的领子,然后重重地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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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冬天,不仅因为它的寒冷,还因为在后来的几年里,我生命中几乎不能承受之痛都是从第一年的这个季节开始愈演愈烈,并逐渐向顶峰攀升的。
十一月底,总部终于打来电话了,催促我快些完成任务,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或者说才意识到自己没做的是什么。
我根本没主动从hyde身上查出什么来,而名单上其他人的资料已经堆积如山了,这便是问题所在,我在不知不觉中庇护了我的一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