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离开后,楚当风调侃程沅:“程姑娘可真厉害,博学广识啊。”
程沅笑道:“楚世子真会说笑,这些事难不成楚世子竟不知晓?”
楚当风挑眉道:“你别说,我还真不知道,谁不知道我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得很。”
程沅看向萧明彻:“那殿下肯定知道,姜良娣也肯定知道,你这么打趣我,让我在他们面前无地自容了。”
萧明彻道:“孤倒是知晓,但不妨碍你的确厉害。”
程沅听他这么说,脸颊泛出一阵红。
姜雪容骤然被提及,只好道:“什么白衣先生,我没听过。”
程沅似乎有些意外:“姜良娣竟不曾听说过白衣先生的名号么?”
姜雪容点了点头。
程沅道:“其实这也很寻常,白衣先生不比那些大家,不为大家所熟知。”
姜雪容哦了声:“原来如此。”
楚当风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总觉得程沅的话有些言外之意,但那位姜氏似乎一点也没听出来。但能在宫里生存且得宠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单纯?她定然是以不变应万变,扮猪吃老虎。假装自己没听明白,还能在萧明彻面前落一个单纯的形象。
如此一想,楚当风又觉得这位程姑娘的段位稍稍不够用了。
这程姑娘说起来也是在宫里生活了好些年的人,想必宫里那些手段她都明白。
一时间,楚当风觉得今天跟出来也不是毫无乐趣嘛。
楚当风说着,看了眼萧明彻。
萧明彻并未说什么,似乎对姜雪容回答并不意外,也没打算帮她说话。
姜雪容似乎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见没人再和她说话,她又沉默地坐着。楚当风眨了眨眼,心里啧了声。
就在这时,楼下的欢呼声突然响了起来。几个人都循声望去。
从雅间的栏杆望下去,可以将楼下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只见楼下正中间,搭了一个台子,有一人走上台,敲了一下眼前的锣鼓,道:“各位客人久等了,多谢诸位对我聆鸢坊的信任,我聆鸢坊也一定不会辜负诸位的信任,继续拍卖让诸位客人满意的字画。”
他说罢,便进入了正题:“今日咱们拍卖的,是前朝白衣先生的画作。不过并非他最有名的那幅《四季图》,而是他的遗作《浮光山水图》。老规矩,底价是白银五千两。”
听到五千两时,姜雪容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么贵……”
这话被程沅听见了,程沅道:“看来姜良娣的确一点也不了解这些了,白衣先生的画一直被喜爱者追捧,价格昂贵,五千两已经算很少的了。”
姜雪容好似恍然大悟:“那一般都以多少钱成交?”
程沅道:“听闻最高价曾有十万两。”
姜雪容低头想了想,十万两……
这钱赚得真容易,早知道她也去学画画好了,当年应该努力一些,逼迫自己在画画上有些成就,不说成为大家,成为小家应该可以?那就算赚不到五千两,五十两总可以赚得到吧?
哦,也不对,这位白衣先生是前朝的,那他都已经死了,赚到这么多钱也没地方花了。
算了,还是别太努力了,很累的。
萧明彻见她听完便低下头沉思,以为她是有什么心思,开口道:“你想拍?”
姜雪容瞪大双眼,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不拍,殿下。”
她哪里来的十万两银子?才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