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算?”束台即便不通情事,也知道情情爱爱的多是理不清楚的。“怎么不能这么算?”殷晚笑着看向束台,“在我这里就要这么算。我喜欢你,你却不喜欢我,那我岂不是太惨了些。”束台撸着兔子,道:“喜欢不喜欢的,怎么能强求。”“那我不管。”殷晚任性极了,他站起身,背对着太阳,风吹起他的衣衫翻滚,“除非你也喜欢我,不然我不会承认····”殷晚的声音里藏着缱绻,“我喜欢你。”深秋时节殷晚的王府总算建好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殷晚的王府离皇宫十分偏远,几个皇子里,属他的王府最偏。“大概是父皇不想见到我,平心而论,要是有人揭我的短,我也不想见他。”殷晚拿着王府的平面图,指给束台看:“这是正院,我住的地方。这里是离我的院子最近,是未来王妃要住的地方,这还有几处很好的院子,你看你喜欢哪个?”束台问道:“咱们不住一块吗?”殷晚道:“人间只有夫妻才住一起。”“我不管。”束台道:“我要住正院,我是上神,住的地方不能差了,要不然我没面子。”殷晚笑问:“你住正院,我住哪?”束台道:“随便你,要不你也住正院呗,我们不以前就住一块?”殷晚收起图纸看他,“你要住正院,那你要给我当王妃吗?”束台停下脚步看着殷晚,“你还说你不喜欢我。”殷晚就笑,笑得勾人的紧。殷晚搬进王府之后,许多人送了礼来想借机探一探仙人的究竟,殷晚烦不胜烦,干脆闭门谢客,还落得个清净。束台坐在池子边钓鱼,道:“我昨天见小谢,小谢说你现在的样子就跟被流放差不多,你还想不想当皇帝了?”殷晚躺在美人榻上,衣衫遮住眼睛,懒懒散散的晒太阳,“当然想了。”“那你怎么不去争?”殷晚道:“朝中要乱了,我离远点好。他们鹬蚌相争,我估摸着自己能来个渔翁得利。”束台的鱼饵又被鱼吃了,他有些烦躁,问道:“你近来同李桥走的很近,他以前骂过你,你为什么还经常请他来王府?”“我大度啊。”殷晚慢条斯理道:“何况李桥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即便他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便宜了别人。”束台想了想,道:“那你觉得,是李桥聪明,还是我聪明?”殷晚面不改色,“聪明是什么好事吗?没人疼的孩子才要学着聪明。何况你身边有我,要这么聪明干什么?”束台闻言,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他咳了一声,道:“这鱼我钓不上来。”“那就不钓了。”殷晚道:“过会儿我让人下去捞,咱们晚上炖鱼汤吃。”束台美滋滋的扔了鱼竿,只等着喝鱼汤了。束台袖着手看王府里的人捞鱼。没等到晚上的鱼汤,先等来了失魂落魄的李桥。素来衣冠楚楚斯文从容的李桥现下满身狼狈,衣角沾满了泥点子,袖口甚至还有血迹。“这是怎么了?”殷晚将他带到正厅,叫人上了茶。李桥定了定神,道:“我此次前来,是想请束台上神,救救小谢。”殷晚束台对视一眼,问道:“小谢怎么了?”“小谢被天庭的人抓走了,”李桥声音艰涩,“他们说,小谢办事不利又滞留凡间日久,已然触犯天条,必得严惩。”李桥看向束台,“小谢叫我来找上神,他说,抓他的人是卞乐。”束台面色微变,“好个卞乐!”“卞乐是什么人?”殷晚问道。“天庭的司乐之仙,据说是天道的新宠。”束台冷笑一声,“没胆量直接来找我,却去挑小谢这个软柿子捏,什么东西!”殷晚听他三言两语便猜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沉吟片刻,道:“你要不要去问问那位天道大人,这事不会又是他暗中操控的吧。”束台面色凝重起来,道:“有道理。”说罢,他闪身回了樊渊。束台一走,李桥的脸色明显有些变化。殷晚端起茶,气定神闲,笑道:“风水轮流转啊。”李桥面色难看,“殿下要趁人之危吗?”殷晚笑道:“你不是说我虚伪狡诈么。总要对得起你对我的评价。”李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束台上神心性赤忱,他总不会对小谢见死不救。”殷晚噗嗤一声笑出声,道:“我还以为李大人是如何的光明磊落呢,如今看来你也是算计人心的一把好手。”李桥抿了抿嘴,“如果不是殿下执意阻扰,李桥不会出此下策。”殷晚嗤笑一声,“所以说,人呐,真是经不得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