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不如想想该如何摆脱那位庆伶君。”祁枝看着她手中那枚透着淡淡蓝光的雪晶凰玉佩,“便是罚期结束又如何?他能被贬下界一次,便很有可能会有如此娇气溜进屋内的晨光让榻上少年轻蹙起眉头。睁眼,江羽诺扶着床头几分艰难地坐起身,缓了好一会儿才打量起四周。这是她在阿蒙岛暂居的地方。想到这里他立刻下床,突如而来的晕眩感让他差点儿跌倒。又扶着床围缓了一会儿,他快步走到外殿,看见坐在书案前入定的那道红影后才放慢脚步。她还在这里。对了……江羽诺走到聂骄阳身后坐下,将额头抵在身前人背部闭上眼。自己已经是她的灵炉了。他伸手从身前人身后将她的慢慢腰圈住。真可笑……原来,这世上居然有人会因为成为灵炉而心生喜悦?但成为她的灵炉,起码不会像以前那样轻易就被撇下了吧。半个时辰后——聂骄阳醒来时眉头微微一皱。先前她还觉得自己体内灵气流转自如,竟比以前还要通畅,就连常年伴着自己的反噬之苦也消减了不少。可谁知一醒来就觉得身上如负重物,像是被……聂骄阳刚刚睁开的双眼又一闭,等再睁开时叹了一口气。“小……”朝前伸出去的手猛然一顿,她低眸看着不知何时躺在自己腿上的那少年眸底晃了一晃。小羽诺不在了。半晌,那只手还是落在了少年的面上,触到他不太平展的眉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虽然她很舍不得,可事已至此,自己又能拿这个江羽诺怎么办?小羽诺知道这个是另一个自己,为此他甘愿让出身体。他们都是江羽诺。“难受就不要呆在这里了。”这个傻子知不知道他作为灵炉靠自己太近,是会替自己扛下反噬的。感觉那少年连眼睛都不打算睁开,聂骄阳再次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我知道你醒着。”他灵府里的灵力又絮乱起来,怎么可能睡得着。想到这里,聂骄阳直接伸手将装睡的那少年扶坐起来。对上那双终于睁开的黝黑眸子,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是……怎么了?“很难受么?”聂骄阳将手覆在少年额间,便听到他轻轻「嗯」了一声。“你靠我太近了。”她脱口而出,不想听者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立马心中了然,解释道:“你灵府还没能完全接受我的灵力,离我太近,会让你更难受的。”她差点儿忘了这位江羽诺并没有那么信任自己。少年挪下她放在自己额间的那只手,低头将下巴轻轻靠在身前人的颈窝,面色虽雪白,眉目却含笑。原来,她是这个意思。即使知道自己不是曾经的小羽诺。因为这更加亲昵的举动,聂骄阳的身板一僵,一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于是只能悬停在半空。半晌,她还是开口问出来:“江羽诺,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和小羽诺不同。他不是刚出密室,因为只见过自己才对自己自然而然亲近的那个小羽诺。“我很怀疑,你是在用美人计,想要我变成第二个祁萝。”“我没有。”江羽诺眸中不满,但一双手却仍旧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