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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这让江羽诺心思又沉了一分。原来是这样。不过……月胧起身，刚走出一步便停住，一双媚眼里满是惊讶，唇边绽出遮掩不住喜色的笑容来。“江羽诺，你可真疯。”以一介凡人之躯，居然生出了想杀自己这位圣人的心思。“为何？”她回眸望着坐在凳上，正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那少年身上。“因为，你也是疯的。”江羽诺的右手握住自己发颤的左手手腕。这种疯子，已经对她不利了。月胧脸上的笑意逐渐冷却，右手掌心朝上，慢慢有一点朱红之色从她掌心里浮出。“不过是一颗传说中的九命兽朱丹，你当真以为它伤得了我？”“或许。”无比不确定的二字，可从少年口中说出来就像是下了一道催命通牒，让月胧莫名的魂识一颤。掌心里刚被逼出的一点朱红之色重新回到她经脉之中，顿时如同被数百把利器同时割断一般。不可能……区区一颗朱丹，怎么可能伤得了她这位九尾狐？他们九尾狐一族也是当初从神界自行退避下来的神族！与下界那些修炼成九尾的腌臜狐族连族群都不同！“你居然能把九命兽的朱丹引渡到棋子里？”一点一点汇聚，自己又求胜心切，才根本没有注意到江羽诺使了这种手段。只是，他一介凡人，竟然连神族九尾狐的克星是九命兽都知道，而且还能炼化一颗真正的九尾兽朱丹！月胧眸中晃过一道红色，随即便更惊讶了。他分明只是凡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炼化九尾兽朱丹的？难道，是那只与祖上有积怨的九尾兽，化作了不灭怨灵躲在这世间某处？而江羽诺这种特殊灵炉体质刚好能成为它的绝佳容具，借此作乱？月胧体内的撕裂感越来越强烈，她感觉自己的魂识都在被利器割裂，额头上都沁出了细汗。她并不怕死。只是这样会有所不甘。“江羽诺，你以为聂骄阳把你当作什么？你还不知道的，我都告诉你。”生死一线（上）走马观灯——原来，上一世竟发生了那么多。唇边已经溢出一道鲜血的月胧似笑非笑地望着对面思绪万千的白衣少年，掌中凝出一股绯色的灵力抵在他额间。“若你只是为了杀我而杀我，我倒会放你一马。”可惜，他是为了别人。这一世的他，比上一世还无趣。既然如此……“我们两个无趣的人，便一起走罢。”这世上除了已经困于太虚的神界，只有九尾兽能克制于她。分明最后一只九命兽都湮灭了，可自己最终还是死于九命兽的朱丹下。真是有趣……月胧闭上眼等着那颗朱丹碾碎自己最后几寸经脉，面上没有一丝惧意。而她对面的少年似乎也只是等着，就像等着一缕清风，一出日出与月落。那两对耳坠，好像被她拿走了。江羽诺唇边弯起一点浅淡的弧度，而后眸湖微微一晃，恰如被清风拂动的湖面，缠绵了柳梢。她都记得？她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只记得前面的一载多？她若全部都记得，是不会原谅自己，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似乎是感应到了江羽诺的想法，月胧这时睁开双眼，虚弱无比的面上却又增了一丝妩媚。“你觉得，她和我不一样么？”对面少年黝黑的眸湖一瞬凝出寒意，也在这时，额间的那道绯红灵力似细丝沁入他的眉心，成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印迹，像被沾着朱砂的眉笔描了一道。见状月胧泛白的唇边绽出笑意。这样，便更有趣了。“你看这劫云。”月胧仰眸看着击破紫雾的电光，“你不过一介凡人，而她呢？”月胧目光再次流回江羽诺，这一次眸中十分直白地露出一丝讥色。不想对面少年双手握紧，这还是自月胧的目光不经意地注视到他起，第一次看到对面少年流露出如此生动鲜活的情绪。就像一个在讨糖的孩子。“凡人又如何。”她不是凡人又如何？江羽诺抬眸看向正北方电闪雷鸣的劫云，松开双手将视线收回，面色重归平静。“你真可怜。”他唇边也弯出一抹讥笑，“到死都显得这般无聊。”聂骄阳和她不一样。聂骄阳是真的为凌云国而战，如今也是真的想为阿蒙岛上的修士谋一条生路。和这个无趣的圣人完全不同。她没有资格跟聂骄阳相提并论！“到死……么……”月胧轻笑一声，也在这时，一道蓝光从天而降，就在她往后倾倒时，一道身影从后将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