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子惶恐地哐当跪倒作揖:“现在百姓都在传您德才亏欠,不把朱雀和凤凰找回来,会大乱的!”放勋气得身体直打摆子:“找到也应该用请的把他请回来,你在干什么?谁给你的胆子锁他?!”臣子赶紧讨饶:“是臣的手下打听到陨金可以限制朱雀的神力,臣这也是心急,怕朱雀不愿回来……”有这么个智障手下真是伤不起!放勋恼怒地驱赶走旁人,顺势关了木门,在原地踌躇片刻,尴尬地凑到陵光身边。“我、我给你解开?”陵光拖着手脚上锒哩锒铛的锁链避开几分:“不!”放勋显然是没做好应对这种突发状况的心理准备,无措地僵立片刻,决定先道个歉:“之前是我不对……这次也是我不对!你给我个机会补偿好不好?”凌光倔强地翻身背朝他,不予理睬。放勋愁闷地直揪头发,像个老叟般佝偻着席地坐下,闭了会儿嘴,又忍不住碎碎念:“我这也是为整个氏族着想,丹朱性格刚烈,不适合当帝,我总得有多些选择,留点后路……”他说着说着没了声,沉默在两人之间盘旋,像是黏腻又紧实的触手,勒得人呼吸不能。许久,陵光终于出声:“那你生几个了?”放勋眉毛猛跳,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棘手莫名。他左右掂量,不知该说实话还是谎话,因为除去赌气那次外,他就再没跟散宜女同过房。他急得好一阵抓耳挠腮,最后,选择了撒谎:“两个女儿……九个儿子。”唐小宇当即卧槽一声,心里疯狂吐槽:你妹,这才几年啊,从哪变出九个儿子来,当那散宜女是兔子精么一生生一窝。作者有话要说:谷圭:古代礼玉之一种。天子、诸侯作为媾和或聘女之礼器。镇圭:古代举行朝仪时天子所执的玉制礼器,取安定四方之意。☆、那天,放勋巧舌如簧满舌生花也没能把陵光哄好,那陨金锁链就是不肯卸下来,也不肯多搭理他,活脱脱处于生气炸毛状态。放勋熬到第二天早上,匆忙跑去开完议事会,又火烧屁股般往木屋赶。结果跟前一天的状况如出一辙,继续热脸贴冷屁股,贴得凄凄惨惨戚戚。他倒贴了不少时日,惹得臣子们又嘴碎议论起来,轮番开始轰炸,让他专注政务。唐小宇算是被凤十三提前剧透过部分内容,估摸着这段僵持得耗不少时间,就往后快进。没有计时就是麻烦,他能用来估计时间的只有孩子的年龄。丹朱似乎已搬去别处,基本就没见出现,倒是那俩双胞胎姐妹,眼瞅着长成幼儿园小朋友,憨态可掬的模样。放勋大约是怕被群臣指责,每天只敢在日落后睡觉前,趁夜色去木屋溜达一圈。唐小宇快进过来正巧是放勋赶路的时候,他顺势就抬头看星空。现下他和神君的本命星,以及那颗新星,三星呈钝角三角形分布,新星离他的本命星较近,是钝角三角形的最短边,神君的本命星稍远,三者似乎处于平衡状态。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坏事。唐小宇猜想神君大约知道引力有问题,所以才不愿把陨金锁链卸下来。放勋赶到木屋,继续贴那持续了好几年的冷屁股。木屋内除去终年保持蜷缩坐姿的陵光外,还多了个年轻人。唐小宇对这位年轻人的面孔自然最熟悉不过,高兴地直拍大腿。哎呀,凤元修成人身啦!俺家神君业务就是厉害,助人(兽)修仙杠杠的!凤元给放勋端了杯水,大家就这么傻愣愣坐着,顾自发呆。两刻钟后,放勋默默喝光那杯水,起身告辞出门。唐小宇忍不住朝天翻白眼,继续跳了。这回他跳完,发现又是在议事会中。底下的臣子表情惊惧,连连俯首磕头,说是丹朱勾结了南方三苗部落的兵力,正气势汹汹朝这里攻来。逆子这是终于要造反了!唐小宇早就有这个预感,丹朱本身脾气就暴,亲妈过世,后妈不疼爱他,亲爹把从小养他到大的人给赶跑又捉回来囚禁,正常人都会炸,别说这混小子。放勋也有几分猜测和心理准备,现下除去眉头拧得死紧之外,连心跳都没加快。这场仗他必须亲自挂帅,跟儿子面对面痛痛快快打,并且必须胜,再以胜不骄的姿态感化儿子。但这场仗,他并没十足把握。就算能胜,他跟儿子二十年来寒如冰点般的关系,又怎可能轻易感化。所以他指派好出战人员之后,马不停蹄去了祭祀台后的木屋。凤元和陵光对于他突然间的白日造访都有些诧异,而在听完他的话后,都不约而同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