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圣宠是什么?
程嬷嬷美滋滋道:“真是天降喜事,娘娘竟有这等殊荣。”
温颜不理解她的惊喜从何而来,“只去一趟寿宴,何至于喜成了这般?”
程嬷嬷激动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寿宴。
“往日臣子家中宴请,圣上都是独自一人,从未带过妃嫔,你却是第一人。
“娘娘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温颜:“???”
程嬷嬷:“这意味着娘娘往后大有入主中宫的势头。”
温颜没有答话。
程嬷嬷却压下心中的欢喜,说道:“低调,咱们得低调。”
温颜:“……”
真会过度解读。
她当然不会跟她说,之所以想去凑热闹,除了吃瓜外,还想接触京中的贵妇外臣们,为以后走到前朝做铺垫。
能随天子去参加国公府宴请算得上是一件特别之事,当天下午风声就吹到了寿安宫。
自从被幽禁后,许太后就开始信佛。
那似乎成为了她的心理寄托。
佛堂里一片寂静,许太后一袭简单的素衣,好似老僧入定般闭目坐禅,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嬷嬷行至门前,轻声道:“主子,郑惠妃来了。”
“让她进来。”
钟嬷嬷做了个“请”的手势,上前推开佛堂的小门。
郑惠妃垂首入内。
钟嬷嬷关上小门,亲自守在外头。
佛堂幽静,外头炎热,里面却深冷。
郑惠妃行福身礼。
许太后淡淡道:“坐。”
郑惠妃行至她旁边的蒲团上跪坐,压低声音道:“上午太史监已经把金丹上贡给了圣上。”
许太后沉默了阵儿,“怎么说?”
郑惠妃:“听说转到了太医院,由那边辨别。”
许太后平静地望着供奉的佛陀,缓缓道:“先帝在时,曾服用过不少丹药。
“身处那样的高位,哪个帝王不怕死呢?”
郑惠妃试探问:“圣上会服用吗?”
许太后摇头,“不知道。”顿了顿,“哀家养了他这么多年,哪怕到至今,都悟不明白他的性子。”
郑惠妃沉默。
许太后继续道:“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糊弄。
“方士们炼制的金丹,大多都差不多,就看他有没有这个兴致。”
郑惠妃知道这事由不得外人主导,便不再多言。
双方各自沉默。
郑惠妃心里头藏着事,讷讷道:“明日宁国公府的杨老夫人寿宴,听说温淑妃也会随圣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