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戚燎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透出,喉结似是微颤。
慕池一眨不眨地看着戚燎如险峰峭壁的侧颜,浓眉深目,鼻梁高挺,两片丰润殷红的唇看上去十分好亲。
安静超过半分钟,戚燎以为慕池睡着了,收回虚空中的视线,落在身旁——四目相对,慕池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
不知哪位诗人说过,对视是精神的接吻。戚燎像是被轻薄了一样,飞快移开目光,心脏狠狠撞击胸膛,“困了就睡。”
慕池神采奕奕:“哥哥,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给别人做过人工呼吸吗?”
“……问这个做什么。”
“这对我很重要。”慕池认真地说。
戚燎知道他想得到什么答案,这个答案太暧昧了,于是故作淡然地说:“当然,我学医的。”
对硅胶人偶练习过人工呼吸,应该也算。
不用戚燎特意去看也知道,慕池定然满脸失望:“哦……”那声音就像和大人上街,却没有吃到心心念念棉花糖的孩子。
戚燎硬不下心肠欺负他:“你是第一个活人。”
慕池:“……啊?”
是因为救过来了,所以才是活人?这么说,戚燎之前岂不是都没救回来?那他会落下多大的阴影啊。
慕池醋也不吃了,只有满满的心疼:“哥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难过。”
戚燎:“?”
不知不觉半个多小时过去,慕池高估了自己兴奋时长,以为会谈心一夜,结果不到一小时就睡着了。
慕池的睡姿没心没肺,四肢舒展,爱踢被子,睡衣睡裤都弄得乱乱的,纽扣上面解了两颗,下面解了两颗,白花花软绵绵的肚皮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戚燎给他盖好毯子,无意瞥见藏在慕池身上的天然粉珍珠,色泽红润,光洁无暇。这一鉴赏,就是好几分钟。
等戚燎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伸了过去,似乎想要偷走珍珠。
他被自己无耻的行为震惊,赶紧拎起薄毯给慕池盖得严严实实。
慕池嫌热,迷迷糊糊又把毯子踢走半截,戚燎与之来回拉扯五次,慕池总算没再踢毯子。
戚燎额角都冒出了细汗,气极反笑,伸出食指点了慕池细挺微翘的鼻子,“就连睡觉,你都不能老实点。”
慕池的嘴巴微微张开,如两片玫瑰花瓣,戚燎蓦地想起给慕池做人工呼吸时的触感,不可思议的柔软与鲜甜。
想及此,戚燎望着慕池的脸忽而身体一僵,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小腹……
浴室门关上,冷水从花洒的小孔迸溅而出,浇透戚燎的头脸与身体,就像一块灼烧的炭被丢到大雨中,逐渐熄灭火气,却也因此没有燃烧完全,只需一点火星就能重新点燃。
作为赛车手,戚燎向来清心寡念,将所有的精力投入训练与比赛中,回国之前,他从来没想过与人发生情感纠葛,他的人生有一个热爱并为之努力的事业,已经花去他大半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