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迈出池子往外去。
盛延辞激灵抬头。
注意到阿又动作就要跟上去,起身后却顿住,想着这般不好,又独自煎熬的在水里闷了会儿,才隐有急切地起身。
宿幼枝早已穿戴好,由雪巧按在椅上梳头。
晚间不出门,他不爱那些繁复的发髻,只让简单的束起,雪巧应下才能摸到他的发。
盛延辞出来时正看到阿又坐在堂前树下的摇椅上,恬静又美好。
他动作不由慢下来,焦急的心也跟着安稳。
没让侍从动手,他将半干的长发扎在身后,缓步过去阿又身边,看落在他身上的花叶良久,捻起含在唇间。
宿幼枝睁眼,斜落的光线橘红,漫在盛延辞身后,映照着年轻的小王爷更多了几分肆意不羁。
他一动,盛延辞便弯下腰来,拿掉唇中糜烂的小花,有些邪肆的表情张扬起来,一派纯真的朝气:“不要躺太久,要着凉的。”
宿幼枝想说自己没那般脆弱,对上小王爷关怀的视线,又没说出口,搭着对方的手起身,被带去厅堂用膳。
整一日,除了早间品尝了许多美味,在食轩被打扰,就只用了些小食。
晚膳很丰盛,除了寒骨关风味的菜肴,还有他平时爱吃的东西。
宿幼枝看到后还真有些饥肠辘辘。
他们刚坐下,喻呈凛也赶了来,行色如常地落在对面。
恍惚让宿幼枝觉得还在临王府。
不过喻呈凛这次没与盛延辞讨论闲话,只安静地用餐,盛延辞却还是十分忙碌,不要侍从经手,亲自给阿又挑拣菜样。
宿幼枝都习惯了,劝也劝不过,懒得再与他说,反正操劳的是小王爷。
他只顾美美用膳就好。
自上次暴露饭量后,宿幼枝也不想勉强自己饿肚子,倒闹得娇娇弱弱,要跑的时候跑不过。
左右食用得再多,盛延辞都觉他吃不饱。
过会儿,喻呈凛先放下筷,蓦地道:“还要在关内停留一段时间,阿又姑娘可要一直陪着殿下?”
那还用说。
不然他千里迢迢跑来干什么,自己待在临王府不舒坦吗。
宿幼枝回:“自然。”
盛延辞嘴角控制不住地弯起,看向宿幼枝的眸子灼灼。
“那也好。”
喻呈凛擦过手,点头笑道:“便教阿辞看顾好阿又姑娘。”
“我会的……”盛延辞小声道。
喻呈凛看他一眼,没再言语,起身忙去了。
剩下他们两个人,宿幼枝更自在些,见盛延辞还在往他碗中夹菜,忙说:“阿又饱了,殿下莫只顾着我。”
他反手给小王爷布菜,相处些时日,倒没瞧出他爱好哪口,似乎他夹过去的都吃得很欢。
那便不管了,通通都要。
用过膳,天色已完全暗下。
宿幼枝坐在院子里消食,在想晚上要怎么留下来。
之前迷迷糊糊任性一回,委屈小王爷去外睡榻,可总不能长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