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这边没动静,侍从目含嘲弄,大概是猜想来人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正要再言语,听到平王世子叹了口气,委婉道:“我劝你不要做傻事。”
侍从不屑:“平王世子这话怎么说。”
平王世子不说话,只那么看着他,又瞧了眼遮挡严实的船舱。
侍从察觉到什么,脸色变了变,果然不敢再随意开口,可依旧狐疑,怕平王世子是在唬他。
侧头吩咐旁边人,似乎是去找谁了。
平王世子只作没看见,站到一旁当背景板。
宿幼枝觉得这家伙还蛮懂,语焉不详的话最让看人下菜碟的人发憷,对方不探究就牵扯不到临王府,如果真要追根究底,那小王爷的名号也足够吓人。
就是事后有些麻烦。
不过临王府侍卫都跟着呢,宿幼枝也没想能瞒过盛延辞,只希望对方见他如此不知分寸,发个火动个怒,或者发现妙姝姑娘比他更好,从此将他厌弃。
那可比找机会逃跑省事多了。
袖子里还揣着小王爷的两封书信,想起来都觉烫得慌。
宿幼枝心下发狠,思索自己狐假虎威惹对方厌恶的可能性。
“这位公子。”
游船上,侍从请来的救兵来了,是位上了些年纪的娘子,却花容月貌,嘴角含抿三分笑,客客气气,不亲近,也不疏离。
周二看向宿幼枝,见他点头,便道:“妙姝姑娘何在?”
徐娘子笑笑:“瞧给公子急的,我们妙姝正在会友,可没有丢下不管的道理,原今儿也不见客的,但公子既然来了,不妨上来坐坐。”
坐坐就坐坐。
宿幼枝让他应下,周二有百般不情愿也只能上了游船。
平王世子作为虚假好友被一齐带上去,宿幼枝换了衣,扮成侍女。
登船时,徐娘子瞧了他好几眼,平王世子笑呵呵搭话:“娘子这在看什么?”
徐娘子笑得暧昧:“这位公子当是艳福不浅。”
“……”
宿幼枝想给他们治治眼睛。
周侍卫和平王世子就很难受了,临王殿下的美人,他们哪里敢沾边!
听着就头皮发麻的程度。
平王世子都后悔自己多那一嘴,赶紧转移话题:“怎么妙姝姑娘是在与好友小聚?”
徐娘子不答是否,只道:“却是诸位来得不是时候,莫怪我等怠慢。”
游船极大,漫眼只能瞧见一角,时有穿着美丽的身影穿梭来回,处处悦耳旖旎之音。
宿幼枝没来过这种地方,不由多瞧了几眼,视线不好落到姑娘身上,只能看到来往仆从与异服的男郎。
仆从低眉顺眼、目不斜视,男郎就要大胆得多,好奇打量他们一行人,看到宿幼枝时蹙眉,似有不喜,转向周二又变了副模样,笑颜兮兮地抛媚眼。
“!”
阿又不懂,阿又震惊。
这些男郎着装未免太过清爽,可又不像外邦人。
他为了混入匪寨不得已穿了女装,这些人到底为什么想不开,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他真应该让盛延辞过来瞧瞧,说不定他就喜欢这般的。
见宿幼枝一直在瞧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公子,眼睛直勾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