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辞心中一空,有些惊慌地看过去。
宿幼枝背过身不去瞧旁边的人。
天爷呀。
谢二这破主意好用是好用,但乘马车还要牵个手是不是太过了?
哪怕闭着眼,宿幼枝都能感受到盛延辞落到他身上的炙热视线。
救命。
快饶了他吧!
盛延辞委委屈屈地看着假寐的阿又,瞧他一脸疲惫,几次张嘴都没忍心打扰,最后拿过薄毯轻柔地盖到他身上,转身欲下车。
却刚弯过腰,衣袖就被勾住。
他回头,见阿又惊醒,看向他的眸中是慌张无措。
不是吧他盛延辞。
这就要走。
他是小孩子吗,如此近的距离还要牵手!
宿幼枝不能给他留下干事的空间,咬咬牙,探身过去握住了小王爷的手,轻声说:“殿下不要陪阿又吗?”
牵牵牵!
给你牵行不行。
盛延辞的手燥热,宿幼枝握上去像是摸了一块碳,下意识想松了力道,却被反手抓紧。
小王爷坐了回来,捧着他的手,瞧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红着耳尖,羞涩地笑:“嗯,我陪着阿又。”
看起来青涩天真,手上可是握得很牢。
宿幼枝也不敢抽出来了,任由盛延辞悄悄捏他的手指,将一根根白嫩修长的指节揉得红粉。
比景轩楼最精致的糕点还诱人。
盛延辞看得口干,很想放到嘴边尝一尝是什么味道,又怕阿又觉得他轻浮,仰起头望着车顶静心,脖颈喉结突出,颤颤地滚动。
马车内安静。
交错的呼吸声便格外清晰。
一点点的亲近解不了相思之苦,盛延辞到底没忍住垂下头,眼睛璀璀地看向宿幼枝,里面透着欢愉:“阿又、阿又是来寻我的吗?”
从皇城到寒骨关。
若不是为他,何须跋涉千里。
单是想到这里,盛延辞心口便热热的,几乎要控制不住汹涌的情绪。
宿幼枝倒是想否认,但是没法说。
他也的确是为了缠着小王爷才会跑来这里,如此突兀的行为总要找个由头,免得对方起疑。
宿幼枝别开眼,什么都没说。
盛延辞却更加激动,贴过来,心疼地拢住他的肩,声音化成了水:“我很快便回的,怎要你这般劳累,是不是还未歇息?”
宿幼枝面露迟疑,他光顾着要找盛延辞,确实没怎么休息。
盛延辞瞧了心更软,让阿又靠在他肩上,贴贴他发顶:“我在这呢,累了要说。”
小王爷的肩膀怪硬的,宿幼枝僵着身子倚靠着,体感更累。
绷了一会儿,心道他个男郎被贴两下又能怎么着,干脆放松了依过去,还找了个舒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