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反应了过来,复而端起了碗。
一口还没进嘴里,弘历就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另一只手将碗拿了下来。
他最见不得温晚委屈自己。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后宅的女子都是咽下自己所有的本性,只做他喜欢的模样么?
他知道,只是又不必去知道。
他会赞她们识趣,夸她们贴心,谁让他舒服了,他就愿意去,愿意多给点体面赏赐。
可看到温晚因为顾及他重新端起碗的那一刻,他心都揪起来了。
温晚本就是不同的。
果然是不同的。
她一个动作就能让自己难过。
这进而更验证了她的不同。
如此想的弘历,越发心疼她:“是不是我走,你才能舒坦些?”
温晚没有抽回手,就这么低头看着两只手交叠的地方——其实也只是交叠着三根手指罢了。
她似乎在想,在纠结。
手指那微不足道的脉动,传递到他的指尖,他的心跳不由自主的都在寻她的节奏。
“不。”她说。
弘历的心跳陡然一滞,然后又快速跳动。
“不?”他问,一个不字,被他拉长了音调,缠绵炽热。
温晚又犹豫了。
他却不急了。
耐心的等着,甚至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他力度控制的极好,温晚看起来都没有发觉。
烛光闪了一下,温晚终于抬头。
“不。”
弘历闻声笑了,他的手指不再试探,转而握住了她的手。
“怕做噩梦而已。”温晚小声道。
“嗯。”弘历的声音里全是笑。
温晚一边别过脸一边试图抽回手,未果。
温晚不死心,用了力,还很搞笑的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助力。
还是未果。
“以前是我让你。”弘历仍是笑得腻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