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厉害的手段啊。
可是她不能说,因为这样的手段,她一旦说出来,弘历皇后乃至太后,都会如何想她?
她不该懂这些的。
温晚翻了个身,侧卧着,努力让自己睡了过去。
永琏的事儿让宫中的人整整一个月都如履薄冰。
弘历分外忙碌前朝之事,只除了去长春宫永寿宫坐坐,竟不曾召幸一人。
至于慧妃和娴妃,竟都一并只禁足看管,还未做出处置。
“娴妃不处置,总是夜长梦多。”何嬷嬷有些忧虑。
“慧妃如何了?”温晚似乎更关心慧妃。
“卧床不起。但好像疯的轻一些了。”
“嗯。”
温晚吃了块点心,不知怎么有些腻歪,她刚端茶喝了口,就见许多匆匆进来行礼:“娘娘。”
“怎么了?娘娘面前这样慌张。”何嬷嬷道。
“娘娘恕罪。”
“是事儿实在匪夷所思,听说…皇后娘娘…有些不妥…”
温晚诧异的抬头:“你说什么?”
“什么不妥?”
“听说,皇后娘娘最近频繁的把所有宫人屏退,自己独自呆在长春宫的小佛堂。”
“本来只晚上如此,听说今儿白天一整天,皇后娘娘都没让人伺候…好多人传…皇后娘娘…慧妃…”
温晚叹了口气:“丧子之痛,哪里会那么容易走出来。”
“总要二阿哥入土为安,皇后娘娘才能慢慢把悲伤包裹起来…”
“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再如何,也不会做什么有失体统的事儿的。这样的流言,你若听到了,就说是本宫的意思,把人罚去慎刑司就是。”
许多听了,松了口气,磕头道:“是,是奴才想多了。娘娘恕罪。”
“这种时候,你最应该稳得住才是,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本宫的意思。本宫没有的意思,你也不能有。你可知?”
“奴才明白。”
皇后若有什么,她这个贵妃,就是最尊贵的,但那时候,悠悠之口…
许多离开后,温晚看着茶杯,忽的想到了什么。
“嬷嬷,今夜,我要去看看皇后。”
“尽可能的…不要惊动人…”
何嬷嬷一想:“若娘娘不想明着去,可以当成咱们宫里给皇后娘娘送补品的…奴婢陪着您?”
“这样最好。”
“让春然给我找身衣裳。”
“是。”
夜里,长春宫的门被叩开,何嬷嬷带着两个宫女亲手将补品送到了皇后面前。
又过了几日,一场大雨忽然淋透了紫禁城。
弘历看着大雨悲从心来,只觉得这是老天都在为永琏哀伤。
“宫里的孩子…太难养了…我本以为,我的后宫,不会如皇玛法那时候那般…”
弘历说着,突然偏头看向温晚,神色变幻莫测。
温晚看着大雨,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