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九蝶垂眸,喃喃:“难怪,这就说得通了。”
月下,窗棂。
萧山渊独坐。他在夜色里接上那被打断的记忆。
十二年前,春猎。
春山,高草,杀手。还有解救他的夜州白。
那支由他射出的箭,杀向杀手的左臂。
多年后回看,那支箭,也正中他的心口。
只是后来,岁岁年年不相见。不死不灭的离心咒,十年的道合同行,至此的生死相托……知交已是旁人的知交。那把剑,最终还是刺向他。
染血的枯木,烈火燃尽,十二年春已过,谁会记着它的败落?
寂九蝶和凤灵照并肩走过长廊,凤灵照道:“王爷还让我去了春猎的后山看。我不懂王爷的心思,一座山有什么好看。后来我发现一座高草遮掩的山门,也许王爷想让我看的,是它?”
寂九蝶浅笑:“王爷的心思,是最深的深渊。”
凤灵照道:“是啊。我最终也没发现什么,那里高草茂盛,树木葱葱,实在没什么特别的。”
生路
长剑惊起石板院内的满地的落红,在强烈的剑风里,作满天飞红的招摇。
寂九蝶与寂九炼并肩走过长廊,看着院内挥剑的萧山渊。
寂九蝶赞叹:“好强大的剑气。”
寂九炼皱眉:“可恶。”
寂九蝶看了寂九炼一眼,已然知道他在为什么而发怒,“你也看到了,王爷这般本事,都不是夜州白的对手,你休要冒险。”
寂九炼愤愤:“若是挑断夜州白手筋脚筋,怎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分明我们局势大好,当献夜州白于帝国。如今东决侯也知道了夜州白的下落,我们不仅仅要抓北风宗,还要提防东决侯的势力!”
寂九蝶看着寂九炼怒气难挡的模样,微微蹙眉:“阿炼,我们做杀手的,岂非主人下令,我们执行?你这般多余的杀心,对你习武也不是好事。”
寂九炼深吸口气:“阿姐你也看轻我。”
这时候,一片残红窜了过来。
“小心!”
寂九蝶忙推开寂九炼,两人左右躲开,残红穿在身后的窗纱上。
寂九蝶和寂九炼忙对着院内的萧山渊作揖:“王爷恕罪。”
萧山渊漠然收了长剑,“不该问的事情别问。做好我吩咐的事情。”
说罢,萧山渊转身走了。
寂家姐弟又一起答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