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一时无措。他自不想有损山北宗的威望,却也知道不是萧山渊的对手,想了想,只得道:“今日是夜大侠的葬礼,该让他安宁入葬。来者皆是为此。”
萧山渊看了夜尽明一眼,眼神冷漠。的确符合他对夜尽明的评价,他就是这样一个软弱的人。
南河宗却仍煽风点火:“好笑!夜大侠可就是被这些帝国的魔头害的!”
说话之间,南河宗的门人已经是跃跃欲试,想要上前。
萧山渊转身,递过去一个冰冷的眼刀,只是一个眼神,就已传递出了浓浓的杀气。南河宗的人只是执剑,皆不敢上前。
左护法又道:“诸位暂歇。有什么事情,可过了今日再说。”
萧山渊则是冷漠的扫视了一圈在场的门派,冷哼一声:“我等你们来杀。你们谁敢,上前来。”
话音落下,萧山渊将酒杯放下,手从棺木上轻轻抚过,似乎要留下最后一点他与夜州白的联结。
若真的有神佛啊,请记得,来世,保佑我们再见一面。
萧山渊垂眸,咬了咬牙,忍住那悲伤情绪的流露,只是动身,像来时一般,又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堂。
各门派的长剑指在他的背后,却依然没有先动手的那一个。
他们仿佛只是执剑,以此来目送萧山渊的背影。
萧山渊身上披着的白麻被山北的风吹起,他轻轻抬眸,看着漫天寂静的秋色。
长剑在他的身后。杀戮是他的前路。
发乱
待萧山渊离开了以后,南河宗的弟子仍不服气,悄悄道:“为何不拦下萧山渊?”
资历高一些的弟子道:“且不说萧山渊的武功深不可测,我们未必是对手,你看在场的这么多人,皆没有出手的。他们和我们一样,在等一个更好的机会。今日,我们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这个突然出现的萧山渊。”
那弟子听了这话,有几分明白了:“师兄的意思是……今日,我们是为了,将山北宗,取而代之。”
两人皆是露出了算计的笑容。
众人祭奠过后,无事者渐渐散开,唯留下与山北宗结盟的五大门派——南河宗、高山派、青云峰、赤水堂、问刀门这五支还未走,五大门派的话事人各怀心事,却都看向左护法所在的那个位置。
南河宗的大师兄南云烟率先发难:“夜宗主,这人也都散了。祭奠也结束了,接下来,是该我们谈谈了。”
高山派的长老浮椿又道:“看来,今日不想走的人,绝不止我们高山派啊。”
左护法看着五大门派,意识到了今日免不了一场恶战,只得先冷静道:“各位多年来与山北宗同进退,而今天下正值多事之秋,我们更应该同道才是。”
南云烟冷笑,也不再留什么情面,只是冷笑道:“与山北宗同进退?只是山北宗统领山北,威名远扬,那时候,我们不得不结下联盟罢了。前宗主已经去世十多年了,而你,新任山北宗宗主,夜尽明。你真的担得起这个重任么?若你不是夜信之子,又会有多少人愿意信服于你?论剑术,你的资质多么一般,论道义,你也不过是依附于山北宗的威望。多年来,因为还有一个剑客夜州白的存在,山北宗还算是威名不减。而今,山北宗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