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被褥一层层,托着她,也承担去大部分冲击。
可夏芍脑子里昏昏沉沉,还是只剩下一个想法:谁说没喝酒就不凶了?谁说的!
重新打开灯的时候,分针已经滴答着又走过了一圈。陈寄北毛衣松松套在身上,皮带还没系,比起平日的冷漠尖锐,整个人都多了丝事后的慵懒与餍足。
他这副模样,简直是在勾引人爬起来把他再睡一遍。
可惜夏芍能量条见底,有心无力,只看了他一眼,就重新把脑袋扎回了被褥里。
这回是男人帮他擦洗的,擦洗完套上衣服,男人还低声问她:“你还好吧?”
夏芍一根指头也不想动,只哼哼,“不太好。”
陈寄北的薄唇就抿了起来,“是不是伤到你了?”
他俯身过来,就要帮夏芍查看伤势,夏芍赶紧躲开,“才没有,我就是饿了。”
肉吃了,饭还没吃,夏芍现在是真的很饿。
陈寄北闻言,起身就要去厨房热菜,被夏芍在后面叫住,“你把衣服穿好了。”
他这一身,就差明着告诉人他刚刚干嘛了,能叫孙清那个老司机瞧见吗?
夏芍盯着陈寄北把毛衣理好,皮带系上,看着还是透出几分欲,但也没办法了。她体力条显然没有男人的长,眼角也还有些红,一身的倦懒只会更加明显。
果然一开门,就碰到孙青出来刷牙,看到陈寄北还愣了下,“我看你们灯关了,还以为你俩睡了。”
毕竟时间还早,对门两口子还没睡觉,也会出来上个厕所什么的。每当这个时候夏芍都会格外紧张,连带着他也要承受更多欢愉和痛苦,简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陈寄北喉咙又有些干,面上却是一切如常,“刚点蜡烛了。”
倒下的蜡烛上沾了些果酱,陈寄北把它拿下来洗了,准备好好收起来。孙清看到蜡烛,还以为是他家灯坏了,“老房子是这样,现在修好了?”
陈寄北发现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顿了顿,补充,“今天我生日。”
“今天你生日啊,难怪小夏一大早就起来擀面条。”孙清哪能想到他口中的点蜡烛,是夏芍给他过生日,“灯泡坏了没啥,换一个就行了,你别往心里去。”
陈寄北不想和她说了,把几样菜热了热,又重新端回了屋里。
回去的时候夏芍已经爬了起来,脸蛋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也如三月春雨般水雾迷蒙,还残留着三分春意。
她正在切蛋糕,就是没什么力气,切得不太顺利。
陈寄北放下菜,接手帮她切,她就指挥着陈寄北把带寿字那一块切给自己,带小人的给她。
叫你凶!叫你折腾人!
夏芍早饿了,愤愤在小人上挖了一大口,觉得自己用新疆大枣熬的枣泥真是好吃。
还有自己用来给小人做眼睛的葡萄干,也很好吃。
就是可惜了她的拔丝苹果,这东西没法热,已经彻底拔不了丝了。
陈寄北却不嫌弃,把盘子端到自己面前,一块一块挖下来,吃得特别认真。
夏芍忍不住看他,“叫你趁热吃你不听,这都凉透了。”
陈寄北唇角沾着糖汁,却有一丝浅淡的笑意。
别说凉了,就算冻成冰,也是她的心意,是自己过的第一个生日。
陈寄北低头又吃了口蛋糕,绵软香甜,滋味却不及她万分之一。
毛衣下被咬过的地方隐隐刺痛,他却不记得当时有没有疼了。只记得她带着哭腔轻如小猫的声音,记得她的颤抖,记得极致过后骤然释放的大汗淋漓……
吃完饭,夏芍又懒懒窝回了炕上,陈寄北自己忙进忙出把桌子收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