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连忙一闪,却还是中了一刀。
手臂淌出鲜血,宁洛吃痛的咬紧牙,却没扯下愈心绫。
他用手指沾血,抬手抹到愈心绫上。心想着:“发带沾血,殷公子应该就知道我有难。抱歉,又要麻烦你了。”
宁洛几乎能猜到之后的剧情了,在千钧一发之际殷故突然从天而降,然后救他一命,顺带又抱着他走出迷雾。
他都不敢细想自己究竟被殷故这般横抱多少回了,身心不仅习惯,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但这次雾气似有不同,伤口被划开后头边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
他又心道:“巫师身体羸弱,却能伸缩自如。不过使这一次功力,就得恢复好久,我若在此时找到他,说不定还能给殷公子带带路。”
于是他迈开步子在迷雾中摸索,忽的闻见血腥味,心猛然一提:“已经有人出事了?!”
东张西望之际,迷雾散开一条道,只见殷故跪在血泊中,身上紧插着一把长枪。
宁洛人顿时傻了,怔愣原地许久,嘴唇微张着,呼吸颤抖。
“殷……公子……”
他想走近在仔细确认一番,腿却软得走不动道,猛地跪坐在地,瞳孔震动。
忽闻脚步声靠近,走到身前,露出长刀。
宁洛的身体却僵硬到动弹不得。
长刀挑起宁洛的下巴,方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那人一身素白,与宁洛一般无二。
那人眯眼笑着,手轻轻一挥,刀锋便在宁洛脖前留下一红痕。
血涌了出来,白衣瞬间红作一片。
奇怪,只晕,不见痛,脑袋昏昏沉沉,身体赫然倒下。
宁洛脑袋昏沉,眼睛却睁得圆。
那人在他眼前收剑转身,那死去的殷故却又完好无损的立在了他面前,由人靠近。
宁洛才识破,殷故之死只是幻术,奈何为时已晚,自己即将死于恶人刀下。
而那人走到“殷故”身前,当着宁洛的面将刀捅穿“殷故”身体。“殷故”再次倒下,那人却还不停歇,故意做戏般,不停的刀起刀落。
可宁洛,明知是幻觉,却还是落了颗泪。
“哈啊……啊……”宁洛张着嘴,哑着声音呻吟,僵硬的手艰难的朝“殷故”倒地的方向伸去。
那人见状,脸上的笑愈发恐怖了,他将刀往边上一甩,抬起腿往“殷故”伤口践踏,还不足矣,又蹦到“殷故”身上疯狂的跳踩。
宁洛脖子淌出的血浸染了他的半张脸,如此出血量,却还没有死,只是头晕而已。
宁洛便明白了,这也只是幻术而已。
制造自己将死的假象,又借着迷雾吃人麻痹四肢的效果,在此给他上演一场生死大戏。
宁洛移动手臂都感到吃力,却是顶不住心中勃然大火。
他明知这是幻象。
他身体蠕动着,手指终于够到刀柄,他咬着牙,欲再挪动多一些将那刀柄握住。
却忽的感到头发一松,一条黑色长带轻轻将他双眸遮住。
这时世界骤然无杂声,只听身旁有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