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oga!”周逸穿着一件黑色外套,里面是病号服,看得出来他走得很急。因为过敏被折腾了一天一夜的身体已经冲到极限,脑子里完全冷静不下来,在见到周千乘之后,怒火将他的神志烧毁,儒雅君子被逼得发了疯,只想找回自己的爱人。“苏沫呢?他在哪里,你把他还给我!”“还给你?你是不是搞错了,他是你的吗?”周千乘甩甩手,看着周逸说。从环境和压力层面上来说,周千乘连周长川都不放在眼里,遑论周逸。可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周逸对苏沫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周千乘十分清楚。任何事都在他掌控,唯独人心需要谨慎计算。他跟周逸正面开战是迟早的事,绕不过,堵不得,而且会是一场持久战。换做别人,他大概有十几种办法让对方闭嘴消失,可唯独周逸不行。“我们因为父母原因被迫分开,他心里是怨我的。这次见了面,我们也都说开了。”周千乘摆出一副好好说话的姿态,“我承认,他在你和我之间很犹豫。沫沫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答应了和你订婚,就算发现还是喜欢我多一些,也不会丢下你。我只有帮他做决定了。”周逸自诩见过周千乘各种面貌,但对方这样一本正经说混账话的样子他还是头一次见。“你颠倒是非。”周逸咬着牙说,“苏沫呢,我要见他,我和他说!”“周逸,我劝你认清现实。他现在不想见你,你们也没有见面的必要。我今天还有耐心在这里跟你废话,只是念在新联盟国那几年你对他还算照顾,至于其他的,我们之间没什么情分,也没什么可说的。”这些话,在周长川的书房里,周逸已经听过一遍。那些迫不得已,那些要顾大局,那些一个oga而已,通通是废话。周逸承认自己是父亲口中不堪大用满脑子情爱的人,对,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只要苏沫。一想到苏沫昨晚经历过什么,他胸腔肺腑里就仿佛被抽空一样。他拼了命爱着护着的人,不该这样被糟蹋被侮辱被轻视。他要带苏沫离开这个地方,再不回来。“周千乘,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捅出去?第九区最有实力的候选人,一边假惺惺推动oga平权法,一边却强占自己亲弟弟的未婚夫!”“离开周家,你在第九区什么也做不了。”周千乘笑周逸不自量力,“就算我不动手,父亲也不会任你做这些伤害大局的事。”他话锋一转,又说:“不过,你若是非要用自己的渠道把这事捅出去,你大可一试。”“苏沫既然是你的未婚夫,却和大伯哥不清不楚。”周千乘冷笑一声,“你知道的,我既然是个疯子,就什么都做得出来。到时候舆论真起来了,恐怕我的名声还没臭,沫沫就最先受不了。他有病是吧,这种病可经不起刺激。”周千乘慢慢向周逸逼近,残忍无情:“到时候怕是我没倒台,他就先跳楼了。”如今这个alpha当权的社会,人们对oga的宽容度比alpha低得多,受害者有罪论也十分普遍。真到了这一步,外界舆论枪口对准的,总是弱者。周逸全身发抖,一句话说不出来。周千乘欣赏着周逸的表情,说:“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伤害他。”周逸终于迟来地意识到,周千乘能做到这个地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自以为的完全脱离家族,和苏沫即将开始的自由生活,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事到如今,周逸才发现自己的理想化在满腹城府的周千乘面前,不堪一击。周逸嘴唇发白,眼底却红,心里有狂风吹过,大雨落下,却浇不透一地荒芜。有什么已经失去,有什么再无可挽回。而他无能为力。
他问:“你真的非他不可”周千乘看着周逸,这个从小就和他针锋相对的弟弟。印象中两人从未好好说过一句话,当然也没这个必要好好说话。“听过两个母亲抢孩子的故事吗,心疼孩子的那个先松手。”周千乘很慢地说,“你会怕他受伤放手,而我,就算看他流泪流血受伤,也绝不放手。”“他原本就是我的,你只是他人生中一小段插曲。”周千乘走到书桌前,拿过一叠文件,往前一甩。“周逸,你拿了我的东西,是要还的。”周逸刚记事的时候,叫叶遥桑妈妈,也会跟在周千乘后面叫哥哥。可是妈妈和哥哥不怎么搭理他,时间久了,他便不再凑上去自讨没趣。到后来,他知道了真相,原来这不是他的妈妈和哥哥。他的妈妈是另一个女人,有时候偷偷去幼儿园看他,还带他去游乐园。那个女人对他很好,让他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母爱。小孩子很简单,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再长大一点,他有一次和哥哥打架,哭着跟爸爸告状,爸爸随便敷衍两句就过去了。他觉得很委屈,自己坐在花园里哭。哥哥走过来,盯着他看,那眼神到现在他都记得。然后哥哥说了那句让周逸记到现在的话。他说:“周逸,你拿了我的东西,是要还的。”文件是复印件,最下面有两个人的签名,一个是周千乘,另一个是苏沫。是结婚协议书。周逸手很冷,全身都冷,他看了好几遍那个签名,是苏沫的笔迹,落笔流畅,清晰有力。“在你来的半个小时前,我们已经签了法律文件,目前合法。”“不可能,他不会签的。”周逸失魂落魄,“他在哪里,我要见他!”周千乘淡声说:“你以什么身份见他,不合适吧。”“你逼他签的,”周逸无法接受,“一定是。”周千乘做了那么多恶事,多做一件也不算什么,这种违背当事人本意签下的文件在周千乘这里数不胜数。他是惯犯,手段恶毒。“我说过,他还爱我,你不信。但现在他不必纠结了,我已经永久标记了他,字也签了。”周千乘说,“周逸,他现在从身体到法律上,都是我的oga,你们再无回转可能。”周千乘说完按下电子按键,门开了,顾望站在门口,身后还站着六神无主的周云际。“顾望,送他下楼。”周千乘下了简短命令。不等顾望往里走,周逸猛然抬头:“他在哪里?”周千乘漠然道:“别费力气了。”“你知道的吧,他有ptsd,治了好几年,才刚刚好转。”周逸手撑住靠近门口的沙发,似是站不稳,“因为患病,他有亲密障碍,我从没强迫过他做什么。如果他现在是清醒的,一定要找人看着他,如果不是……周千乘,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别逼他……别再伤害他了。”空气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