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玩简直无语:这是用他来围魏救赵呢!就为了这点事儿,已然死了个金钏儿还不够,竟还要折腾,她以为她家的宝玉,是那金银元宝,人人都争着抢着要不成?就他如今这文不成武不就,日日在内帷厮混的模样,师傅会看得上他?犯得着跟防贼似得防着那边?只听惜春继续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推说父亲如今去了才不到一年,实不便说这个……不过细想想,若林姐姐能嫁过来,实在再好不过,毕竟……”“别!千万别!”贾玩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道:“林姐姐在我心里,同姐姐你没什么两样儿,以后再别提这话了。”惜春道:“便是你没这个意思,保不住林姑父……”贾玩打断道:“师傅若有这个意思,一早便同我说了,绝不会掖着藏着,姐姐你千万别想岔了,我便是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也绝不可能娶林姐姐。”便是黛玉再好,亲情变爱情这种事,他实在是接受不能啊!惜春觉得好生遗憾,见贾玩态度坚决,也不好多劝,玉盏适时进门,道:“爷,方才二门外递了这个进来,说是指明给爷的,却留下东西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爷,这个是药么?怎么好端端的送了这个来?”贾玩接过玉盏手里的玉瓶,打开嗅了一口,笑道:“是上好的伤药,我一个同僚,家里的祖传秘方,说刚制好了一批,给我们一人匀一瓶,不想这就送来了。先收着吧,保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送人东西,却在门口放下就走,想来也只有赵轶那别扭脾气做的出来。不由摇头失笑。他倒不觉得赵轶这般举动是在轻贱他,这时代,底下人替主子送东西,自有一套流程,无需特别吩咐,倒是让下人这样放下东西就走,连姓名都不许留,才需要特别交代一番。若说那人不许留下姓名,是厌恶他,不愿同他多生瓜葛,就更不可能了,那人的性子,若不想理人,怎么会巴巴的送了药来,还是为了这么一点儿连药都不必抹的小伤。显然,那人是在变相的同他道歉加示好,却又死要面子,所以不肯留下名字,好让他自己猜。吩咐玉盏道:“你去告诉四月,让他找个手艺好的木匠来,我要做点东西……呃,铁匠也找一个。不管怎么说,今天也是他“欺负”人在先,那人一向心高气傲,气急了咬他一口,也不是没可能,何况那人也算口下留情了,不然早咬了他一块肉下来,哪会只留下两排牙印了事。既然对方主动示好,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太小气不是?礼尚往来,也送点东西给他,算是赔礼好了。以他现代人的思维,给“残疾”人送什么好?滋补品和轮椅。两厢比较起来,自然是轮椅更便宜和拿的出手。他前世学医,对这东西的结构熟悉的很,找木匠铁匠照猫画虎,做一个现代版的轮椅出来不成问题。虽然赵轶身份高贵,身边不缺人侍候,不存在生活不便的问题,但人总有想要自己一个人走走的时候不是?,,,,当夜一夜好雪,早晨推开门时,满目的雪白差点耀花了人的眼睛。周凯等侍卫所的同僚们一早过府,大家畅快玩了一日。所有人心情都不错,说实话,在皇上身边护卫,得赏的机会极多,今儿皇子诞生,明儿皇后寿诞,后儿元宵佳节……总归只要有喜庆的事儿,皇上或皇后、太上皇、皇太后一个“赏”字,就少不了他们厚厚的一份儿,连皇上身边最亲近的大太监也未必比他们多多少。同在宫中执役,侍卫的身份,是能抬多高抬多高,太监的身份,却是能压多低压多低——太1祖有训,宦官品级最高不得超过五品。只是身为侍卫,得赏容易,立功却难,多是陪皇上狩猎的时候,多斩杀几只猎物,说出去算不得什么光彩的政绩,但贾玩这次玩笑般的“刺杀”,却让大家伙儿得了皇上的亲口褒奖,够他们得意一阵子了。年轻人在一起,几瓶啤酒都能疯一整晚,何况宁国府里有梅、有雪、有弓、有马、有酒、有肉?自然是乘兴而来,兴尽而归。第四天,贾玩定制的轮椅就出了“小样”,他亲自试了一回,发现这个时代的手艺人果然了得,做出来的东西比他想象中还要出色。贾玩让那个体型和赵轶差不多的铁匠,也上去试了一回,做了几处细微调整,便令他们换了上好的梨花木,配上皮褥子再重做一个。东西第二天就得了,贾玩令四月送去赵轶的府邸,回来时四月的表情很是不安:“皇长子殿下一直阴沉着脸,看着吓人的很,小的也不敢多留,匆匆说了用法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