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林平之,令狐冲脸色一黯不说话了,曦岩犹自没完没了:“那你又是怎么回事,是姑姑弹的琴不好听,还是你伤好完了想出来多挨点打。”韩柏一听令狐冲身受重伤还陪他出来面对方夜羽,都要感动哭了,还从来没碰见过这么讲义气的人,他看令狐冲脸色不好,只以为他身上有病或者内伤还没有好,哪里想得到有人自己都活不了多久了还要出来管闲事。韩柏虽然长得身高体壮,看起来二十五六了,问了他年龄才知道他今年只有二十岁,比曦岩大两岁,有时候他的一些行动还是看得出来带着一种幼稚天真。当然,他跟曦岩一样坚持不承认自己幼稚。“你说谁幼稚?你跟我说清楚,是谁天天喝酒偷偷躲着哭不想活了,我要去找姑姑告状。”看着告状精曦岩被令狐冲追着打,韩柏突然觉得自己非常成熟了,他千万不要跟曦岩一样说不过别人就找人告状,告状精狗都不当。韩柏带着靳冰云逃跑,本来打算马上走,没想到方夜羽放他们走了,现在去哪里,他原本是武昌府韩家的一名家仆,却被人冤枉杀了人打入大牢,以前认识的人都把他当做杀人犯,他在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亲人朋友。“谁说你没有朋友,现在你不就新认识了两个朋友吗?要不跟着我们一起去洛阳游玩两天?”令狐冲看他这么可怜,令狐冲觉得自己已经够可怜,他也是个孤儿,至少他还有好兄弟陪着他,后来又遇到了姑姑,韩柏却是连个朋友都没有,天地之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令狐冲自己都没个固定居所,但是他就是敢邀请朋友跟着他一起去玩,曦岩最佩服的就是他这点毫无自知之明的精神。船在河上航行了半天,终于又回到了洛阳,岳不群知道了岳灵珊跟着林平之偷偷跟着令狐冲去找平一指,非常担心,不知道他们两个哪里来的胆子,怒骂了岳灵珊一顿,知道绝对是岳灵珊怂恿的,岳灵珊倔强地抹着眼泪。“大师兄都可以出去闯荡江湖,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女儿也想见见那个所谓的杀人名医,结果什么名医,还不是治不好大师兄。”岳灵珊虽然心有所属,可是她对令狐冲还是很关心,早些时候是她偷出紫霞心经来,现在又跟着令狐冲去找名医,有时候曦岩都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但是正因为他想不通,那才是岳灵珊,就像倔得跟头猪一样,那才是令狐冲。听说连平一指都治不好令狐冲,岳不群脸色也是一黯。但是他已经决定放弃令狐冲了,也不再提教令狐冲紫霞心经。更何况岳灵珊已经选择了林平之,再多一个学了紫霞心经的人将来必定是华山派内斗之源。岳不群让令狐冲住回王家,令狐冲自然不愿意:“徒儿习惯了住在绿竹巷清幽安静一点,不习惯那种繁华热闹的地方。要是他们又要把徒儿双臂扭断,徒儿跑都没地方跑。”看他还是这样倔强,岳不群不再说什么,带着岳灵珊林平之走了。韩柏跟着他们一起下船,小心谨慎地观察了周围,没有发现跟踪偷窥他们的人,才小心地扶着靳冰云下了船。靳冰云说不用:“你跟着你的朋友去吧,我要走了。”韩柏呆住了,看着他娇美的容颜,像个小孩子一样依依不舍,似乎要哭出来,问靳冰云:“你要去哪里啊?”靳冰云看着他傻乎乎的脸,长得像头熊一样高大健壮,脸上却总是透露出幼稚天真,让他都不忍心冷漠对他:“我要回家了,我也有我自己的家啊,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韩柏立刻殷勤地建议,却被靳冰云拒绝了,说不用。“我也是庞斑的徒弟,还用不着你护送。”眼看着靳冰云离开,韩柏这次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曦岩拉着他走他都心如死灰,连反抗都不反抗了。“韩兄弟你怎么了。”曦岩拉着韩柏的衣襟使劲摇晃,差点没把韩柏摇昏过去,韩柏发现他根本不是想安慰自己,纯粹是手贱而已。“韩兄弟,这是以前我们住的地方,你睡哪都可以,我平时不睡这里。”任盈盈给令狐冲准备的房间收拾得本来整洁干净,屋子里桌子板凳床铺一应俱全,院子里还种有花草。但是无奈令狐冲和曦岩两个都是随便的人,令狐冲每天喝酒喝醉了醉倒在哪里就睡在哪里,曦岩找到他老婆之后就再也不想回来住了。“我睡我老婆那里,我一天不回去我老婆就要生气,我老婆真是一天都离不开我,你没有老婆你不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