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之喊:“跳!”
我们同时向车壁击了一掌,击出满天的碎木片。
这时车夫突然回头掀起帘子,朝我们撒了一大把蓝色的粉末。
可惜我们已经腾空跃起,远远跳开了。
踩上地面站稳,就看到上面已经破成一堆碎片的马车冲出去老远。
我回头就要往反方向跑。
顾亭之叫道:“别,我们跟着那马车走。”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他三个方向一定已经都有人在等着。
那马车还在往前飞驰,半点没有要回来找我们的意思。
我朝顾亭之举起大拇指。
顾亭之突然又停住。
“我们能想到,他当然也会想到。”
这一层我就没想到……
“他既然能想到我们能想到的事……”
我怒了:“我们究竟往哪边?”
他想了想,又朝原路走下去。走了许久,终于看到那马车在前面停住了。
顾亭之指指路边,我点头。两个人迅速窜到旁边一家布庄里,闪身藏在展示布料的架子后面。
破马车径直从布庄前面过去了。
顾亭之在柜台上丢了块碎银,随手捡了两件已经做好的外袍:“套上。”
我们大摇大摆地出了布庄,沿原来的路一路小跑。
跑了老长一段路,顾亭之停住了。
问都不用问怎么回事。我已经看到前面原来是个死胡同。
本来遇到死胡同也没什么,我们大可以翻墙继续跑。要命的是,死胡同里还站着几个人。
我停下,两手抱胸,说:“人家根本就不用想,把出路都堵住不就完了?”
顾亭之愁眉苦脸地点头。
看那几个人,一色的黑衣裤,脸上还戴着面具。
最近流行的打扮,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最前面的是个马怪,后面三个分别是猪,牛,羊。
我摇头:“嘶——现在连畜牲都不放过我们了!”
马脸人冷笑说:“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想宁可自己是只畜牲,也别当个人。”
猪头说:“然后,你会想宁可自己是头死猪,也别做个活的畜牲。”
顾亭之吐口气,右手里的木棍在左手心轻轻敲打着:“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现在,还是人对畜牲!”
说话间那棍子突然变成了一根长棍。
顾亭之提棍划圈,一棍朝马脸人头上打下去。
呵,是少林棍法。我忍不住叫一声好。
这才意识到,我自己手里什么兵器都没有!
惨哪,惨。
猪头抡起一把金丝大环刀朝我斜砍过来,我侧身避过,朝他挥了一掌。
他居然躲都不躲,硬受了一掌。刀却没有停,换了个方向又朝我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