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江千月,和沈千月,不过是一个人的两个名字。我想念着沈千月,眼睛里看着沈千月,从来就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同。
我喜欢的,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可是现在在沈千月那里,我是那个偶尔会出现在他的梦里,然后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的人。他的记忆里没有沈千月与我的过去,我在他眼前的举动会令他困惑,而当他喜欢上我,他便不能再容忍我还记着别的人。
包括从前的他自己。
这才是为什么这些天他的态度会若即若离的原因。
我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怎么会这样。
我忍不住火大。
他爷爷的他就为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跟我怄气?说他心眼儿小还真是一点都没冤枉啊!不爽就说啊,人心好歹隔着一层肚皮啊,我能看得到里面吗?岂有此理!
你不喜欢我提江千月就直说,难道我会故意去招惹你不成?!
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沈千月沈千月呢,脾气倒是一点都没有变。骄傲得要死,自己想要的东西打死也不说出口,非要人家去猜他的心思然后恭恭敬敬送到他跟前才肯要,还跟人家欠他似的。天下怎么还有这么欠揍的人!
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那个欠揍的家伙一点声音都没有。
看,我说得没错吧。
我另外找了干净的衣服穿上,重新点上蜡烛,拿了汗巾提了桶水踹开门进他房间去。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就连听到我进去的声音时都没抬头看一下。
我怒。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在学小孩撒娇?!
我过去,一把撕掉他那条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里裤,汗巾浸水拧干了,一点一点给他善后。他任由我拉开他的两腿上下擦拭,不反抗也不出声。
弄完了,我一把把汗巾甩开,躺到他身边去,拉起被子把两个人裹起来。给他翻身的时候他轻轻哼了一声,我冷笑:“哼,知道疼了?”
他还是不说话。
我说:“你想干嘛呢?赌气?生病?呵,你生病了我非内疚不可,抱歉,我不给你这样的机会。”
他转过头去,看都不看我。
呀呀呀再这样信不信我再强暴你一百遍——
我拧过他的脸:“沈千月你给我听着,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他从前叫江千月,现在叫沈千月。他记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都没关系,反正只要他在我身边,只要他还是原来那个人……但是我还是会一直记着从前那段日子。你要是不高兴,现在就像个爽快点把我踹下去,别跟个娘儿们似的跟我生闷气!”
我说完了,一阵轻松。
呼,这也是我能做的最后的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