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下来,傅君陵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这魔头分明是故意闹事,他就算跟在一旁擦屁-股,也擦不过来了,而且最糟糕的是,外间传言已经要压不住了……
有人认出了谢怀。
人们纷纷猜测在望山城闹事的是浮丘山魔头,还有人认出之前在鎏金楼闹事的也是这魔头,说这魔头根本没有去丹山门请罪,反而还在望山城兴风作浪,那一日傅君陵的话不过是糊弄他们的……
而且这魔头在望山城闹事,执法弟子却不敢执法,任由魔头为所欲为,这丹山门律法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
还有人说,魔头这样惹是生非,重万山门主不可能不知道,为何不出现,难不成是怕了那魔头?
这些流言不仅在民间流传甚广,就连在丹山门中,不少弟子也开始产生怀疑不满,他们接到命令,不许对那惹事的人出手,但上面却不说那到底是何人,也不给个明确的说法,这般掩耳盗铃一退再退,不就和那些传言说的一样,欺软怕硬,怕了那个魔头吗?
这还是正道仙门的做派吗?以后有何脸面说自己是五大仙门之人?不如说是缩头乌龟好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
傅君陵心情沉重。
再这样传下去,将动摇丹山门根基,届时……重万山便不得不出面,一战恐在所难免。
这天晚上,方黎坐在游船上赏景。
谢怀在他身边,深深看着他,缓缓开口:“闹够了,就回去吧。”
方黎转头看向谢怀。
夜色中,谢怀眉心微蹙,似有忧虑之色。
方黎心道,谢怀果然是面冷心热,其实还是担心这里的人的,怕自己再这样闹下去,和重万山打起来伤及无辜。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及无辜,只是想逼那老乌龟出面而已……
方黎微微一笑:“夫人放心,我有数。”
有数。
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可我看你样子,可半点不像有数。
孤身一人在望山城挑衅重万山,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谢怀紧紧抿着唇,可是他又能如何呢?
这人连一句真话都不肯说,难道还会听他的劝不成?
………………
第二天一早,傅君陵来敲了方黎的门。
方黎懒洋洋的睨着他,笑:“傅楼主有何事啊?”
傅君陵这次却没笑,复杂的看他一眼,道:“重门主想和尊上见一面。”
方黎眉梢一挑。
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方黎欣然一笑:“好啊。”
谢怀终于忍不住,他一把抓住方黎的手,缓缓摇头,眸光深暗。
方黎却只是笑:“夫人放心。”
说着甩开谢怀的手,和傅君陵走了。
谢怀抿抿唇,只得跟了上去。
宴会定在鎏金楼,不是丹山门。
看来重万山暂时还不打算和他撕破脸,所以才特意选在丹山门外同他见面,当然,也有可能是怕他谨慎不愿赴会。
方黎悠然步入厅中。
重万山早已备好酒席,他远远站起来,对方黎拱了拱手,爽朗一笑:“尊上远来是客,在下有失远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