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还在芭蕉树下,视线不自觉地被他牵引。周卿玉生得真的好看,至少上辈子这辈子,夏淳没有见过法。算了,船到墙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吧!这么一想,夏淳就将这事抛去脑后,专心搞起骚扰周卿玉的事。三日一过,周卿玉与依依不舍的申屠渊一同回了东宫。玉明轩又恢复了平静。其实说平静,自然不是那么平静的。小楼里还住着三个贴身丫鬟。虽然没得周卿玉一眼,但不妨碍她们每日找存在感。尤其得知夏淳在周卿玉回来的这几日,并未侍寝。三人不禁觉得,夏淳也就那么一回事。那日若非凑巧叫她得了先机,今日大家就还是一个样儿。人心一浮动,院里就热闹了。与此同时另一面,单国使臣入京了。先前预计三日后才到,当日夜里就使团就已经抵达驿站。宫里设宴,欢迎他们远道而来。凌风难得奉命回来,接夏淳进宫。夏淳没什么好收拾的,反正宫里会有人替她准备衣裳。她去换了身干净的,光着两只手就随凌风走。凌风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想着这些时日见夏淳干出来的怪异事情多了去,这般也好像才正常。于是什么没说,带着夏淳直奔皇宫。进了宫,夏淳表现得对皇宫什么都不好奇。凌风都不晓得摆出什么表情了,说这姑娘沉稳吧,总干些不着调的事。说上不得台面吧,又特别稳得住。总之,就是跟常人不太一样。两人在院落里折出来,又绕进去,进了这个门又出了那个门。夏淳一脸麻木地跟着他东拐西拐,全然失去方向。不知走了多久,许是有小半个时辰,两人终于在一处院落门前站定。凌风:“这是公子在东宫住的院子。平日里甚少人来打搅。姑娘若有事,自去找管事嬷嬷。”夏淳目送他离去,转头看着高悬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嗯,她不认得。砸砸嘴,夏淳为所畏惧。认字儿又不是个难事儿,跟在周卿玉身边,总有机会。踏入院中,夏淳就有一个感受。果然是周卿玉的院子。竹子甚多,景致布置与玉明轩也几乎一个样。周少傅真厉害!一进院子,就有人在里头等着。见夏淳到了,引着人便下去歇息。周卿玉是酉时回来的,找夏淳过去之时,屋里燃了灯。墙角雁足灯的烛火随风摇曳,天色已晚。周卿玉难得姿态懒散地靠坐在窗边的软塌上。一条长腿支着,一条自然地垂下来。脚上没穿鞋,脚趾皙白如玉。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他的半面,周卿玉眼睑半含倦意低垂着,长睫掩住眼神。乌发因刚洗漱过而微微散开。额间几缕发丝垂下,衬得他冷清的眉眼少了几丝锋芒。脸颊润白,唇上沾了水泽。抿唇不语时,整个人仿若玉石滴水,清隽干净,叫人挪不开眼。夏淳看到他,手在背后一转,摸出一小碟葡萄。熟悉的腔调响起来,她悠闲的没有半分忧虑:“公子,外头院子摘的大葡萄,吃不?”凌云一瞬间响起被夏淳爬窗支配的恐惧,扭头看向自家主子。周卿玉捏了捏眉心,都被夏淳锻炼得麻木了:“鄯单使臣进京,陛下在太和殿设宴款待。届时,你随我一道去。得了空去刘嬷嬷处学一学规矩,宫里不是玉明轩,万不可出错。”“……哦。”夏淳眨了眨眼睛,乖巧地应诺。作者有话要说:夏淳:叫我乖一点,也不是不行作者(抠鼻):哦翌日,天儿没亮夏淳就被凌风凌云给叫起来,去刘嬷嬷处学规矩。昨儿得了周卿玉吩咐,她想偷懒都偷懒不得。刘嬷嬷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女官,端看表情,很是严肃。她先是上下那么一打量夏淳,而后就端来了一盘衣裳。宫里头发衣裳是有讲究的。宫人们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料子与色泽确实讲规矩按等级来。等级越高,料子越好,颜色也越艳。夏淳这姑娘与一般宫女不同。她是周少傅从周家带来的,到也不必严苛按宫里这一套走。刘嬷嬷估摸着她这长相,活泼的色泽穿上身不仅不显,反而不伦不类,就特地给换了深色的料子。这衣裙一换,夏淳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胆大妖娆瞧着就更得劲儿了。此时夏淳一身簇新地立廊下,唇极艳,肤极白,睁着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挤眉弄眼地冲刚开门的周卿玉眨眼。若非知此时已清晨非夜半,到像是哪个山中精魅晃荡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