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夏猜想校医肯定会给自己开氯雷他定片,这药是孟知夏初中犯荨麻疹时的家中常备,没想到校医不仅开了氯雷他定,还给孟知夏开了一瓶药水和一支药膏。“你这个部位,痒起来很难受的,你们学习紧,晚上要是痒得睡不着了就抹这个药。”校医阿姨给孟知夏拿了一包棉签,叮嘱道,“药不能吃太多,一天一片,药水是止痒的,没有规定时间,痒了就抹,如果不怎么痒就抹药膏。”“姐姐,可是我自己也抹不到啊。”“白天让同学给你抹,晚上让室友帮你,你人缘肯定不差,别担心。”校医阿姨也是看孟知夏人好看嘴又甜,进了医务室姐姐姐姐地叫,还很有礼貌,猜想他人缘肯定不错,没想到正好撞上孟知夏人缘最差的时候。孟知夏笑着道谢,拿了药就想走,顾临森却把药水拿了过来,说:“现在先上药吧,快下课了。”校医阿姨看着孟知夏,一脸的“看,我就说吧”的表情,让孟知夏不知道作何表情。他俩进了里间,孟知夏坐在病床上,顾临森坐在他背后。孟知夏自己把校服掀起来,露出一片红红的后背,上面的红点比刚才更加触目惊心,已经点连成面,还有热热的灼烧感。顾临森屏息凝神,用棉签沾了药水往后背上涂,凉凉的一涂上去刺激到孟知夏刚刚挠破皮的地方,他忍不住呻吟一声,顾临森动作一顿,心无杂念地继续上药。药水是乳白色的,顾临森动作很快涂满了一整片背,最下面有一两滴顺着孟知夏的腰往下流,顾临森用手指揩掉,又惹得孟知夏叫了一声。“怎么了?”顾临森帮孟知夏把衣服固定在上面,嘴巴轻轻往后背上吹气,凉丝丝的本应该很舒服,但孟知夏却感觉很奇怪,好像有毛茸茸的动物在蹭他的背一样。“我腰那里怕痒,你别碰。”“好,对不起。”孟知夏哭笑不得:“为什么说对不起,我还要谢谢你帮我。”他静默了一瞬,接着说:“讲真的,如果没有你,我又是一个人住,可能根本没办法涂药,只能忍着。”“可是没有我,你不会去器材室。”孟知夏快要服了顾临森的脑回路:“如果没有你,我只是不会找别人打乒乓球,但我还是会去找个毽子或跳绳什么的。”顾临森很久没有说话,医务室里只有老吊扇吱呀吱呀地响,还有风吹起蓝色窗帘的声音。直到孟知夏感觉后背有点紧绷,药水快干的时候,顾临森才突然问:“真的吗?”“什么真的?”“没什么。”--------------------来晚了!!!!!06==================孟知夏一开始没把过敏当大事,洗澡时把后背的药水冲掉,睡前吃了药发现已经不痒了,心想可能明早起来就全消了。但可能是他最近急于证明自己熬夜复习,抵抗力下降,这次过敏来势汹汹,孟知夏睡到半夜,后背开始钻心蚀骨地痒起来。孟知夏在半梦半醒间用指甲去掐,越掐越爽,越掐越痒,最后还是被痒醒了。孟知夏烦躁地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又扭头看了看对面睡得很香的顾临森,盘腿在床上大脑放空地挠了约莫十分钟,非但没有减缓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整片后背像被火烤过,又像被成千上万只蚂蚁攻城略地。顾临森是听到孟知夏的声音突然醒过来的,一睁眼就看到黑暗中孟知夏放大的脸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顾临森,说:“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能帮我擦擦药吗?后面好痒。”顾临森一骨碌爬起来,开灯一看,孟知夏后面的状况比下午更加严重了,红彤彤的一大片还有被他挠破的。顾临森拿了药水,又想到下午孟知夏被药水刺激得很痛,便说:“要不换成药膏?你都挠破皮了。”孟知夏坐在顾临森的床上,思索再三后决定用药膏,正要用棉签上药,孟知夏突然提议:“要不你用手吧,这样均匀点。”顾临森洗完手回来,见孟知夏乖乖掀起睡衣,露出一大片后背和纤细的腰,定了定神,目不斜视地挤出一豆药膏往患处抹,揉得温柔似水且小心谨慎,好像在擦拭文物似的。孟知夏被他这种手法弄得更痒了,顾临森指尖的温度烙印在后背,感觉每抹到一处,那一处就火辣辣地灼烧起来。孟知夏忍不住出声:“算了算了,你要不用药水吧,我感觉这个没什么效果,我更痒了。”顾临森犹豫了一下,擦擦手换成了药水。冰凉的药水一上皮肤,孟知夏立马被痛得绮念全无,只剩下痛得嗷嗷叫了。药水比较稀,不断地往下淌,他能感受到顾临森的棉签一直在手忙脚乱地截断药水飞奔离开的脚步,于是说道:“不然我趴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