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快来帮我把灵力和线分开。”缓过神,柴芮终于想起自己的宝贝绳子,伸手拔了拔,却无法拔开分毫。白霄接过绳子,无论如何也收不回自己的灵力:“要不换一根?”他记得这样的红绳有很多。柴芮定睛看着白霄,欲言又止,片刻后,才艰难开口:“这根不能丢,它是我自己的姻缘绳。”下凡时,她担心没有武器傍身,悄悄偷了姻缘绳。害怕耽误别人姻缘,就只拿了自己这根。似是为了印证柴芮的话,姻缘绳瞬间活过来,缠在两人手上,又倔强地打了几个死结,这才缓缓消失在两人眼前。看完整个过程,柴芮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片刻呆滞后,一声哀嚎在大殿回荡。柴芮仓皇地左摸右拉,怎么也寻不到姻缘绳的痕迹。只有不断汇入体内的灵气,让她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错觉。她和白霄连上姻缘绳,确定了伴侣身份,从起灵气互通,生死相随。那是不是说,她和巳羽上神再无可能。心里似乎空了一块,另一种奇异地感觉充斥进来,涨得整个心脏酸酸热热。她鼻尖一酸,眼泪流了下来。白霄抬手替她拭去泪水,柔声道:“我们想办法解开。”“你走!”挥开白霄的手,柴芮蹲在地上,将头埋进手臂,肩膀不停的颤动。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住抽噎,抬起头来,发现白霄依旧站在身旁。发泄过后,理智回笼,她的脸腾地红了。“对不起。”柴芮顶着两个肿胀的眼皮,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拽了拽白霄的袖口。刚才心情太差,没收住脾气。回想起来,整件事情全是自己造成的,不能怪到白霄身上。出了这样的事情,白霄心里不会比她好受多少。“会有办法的。”白霄安慰地揉了揉柴芮的头。收拾好情绪,柴芮在脑中快速回忆了一遍事情经过,终于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大殿内。此时大殿内阴气散尽,变回一间四面无窗的木屋,只一盏油灯高悬在房梁上。“看来朱琳沫是把江启当做容器了。”柴芮分析着,忽然一顿,终于想到了什么,急急蹲下查探江启的鼻息。她怎么就忘了江启还晕在地上?白霄吃味地说:“只是晕了,一柱香之内便会醒。”没理会白霄,她仔细感受江启微弱得几乎没有的鼻息:“可他身上的黑烟怎么越来越浓了?”姻缘线连通的一大好处就是,她能随时借用白霄的灵力。此刻她开着天眼,看见江启不断被黑烟侵蚀。放心不下,她转又探查江启的脉搏。手指轻按,柴芮脸色一变:“他、他快不行了,快去找郎中。”客栈内,江启平静地躺在床上,面如枯槁。郎中打扮的人端坐桌前,将处方写了又扔。“不行,这病太复杂,救不了。”郎中刚搁笔起身,就被柴芮拦下来:“别走啊,整个彩岐镇就数您医术最好,要是您都没有办法,我们就只能等死了。”“唉,我就和你说句实话。他这病是儿时就有的顽疾。”也许是见柴芮太过焦急,郎中继续解释:“得这种病的人基本熬不过五岁,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造化了。”听完郎中的话,柴芮愣了一瞬后,侧身让路给他离开。无法治愈的顽疾、身上不同的灵魂、源源不断的黑烟,这可不是简单的生病。郎中刚走,趴在江启胸口处的狐狸跳到地上,变回人形。只留一指继续按在江启胸口,以稳住他的元神。白霄想了想,开口道:“看来那灵魂是用来稳定他魂魄的。”他们从一开始思路就错了。江启身上的黑烟并非来自香囊,而是天生所带的极阴之气。他们看见的阳气,实则来自禁锢在他身上的灵魂。“所以江启是被我们害死的。”柴芮声音闷闷地,丝毫没有抓住白霄那话的重点。“要不是有邪法护着,他早就死了,这事不赖你。”在柴芮看不见的地方,白霄眸色一暗,“不过,他还没把知道的说出来,怎么能让他轻易死了呢?”心神不宁下,柴芮只听到“不会死”这一关键信息:“真的吗,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救他简单,和原来的方法一样,以命补命。”柴芮不解:“可谁会愿意与别人平分自己的寿命?”白霄神秘一笑:“不一定非得是人。”柴芮按白霄的吩咐,去酒楼买了只肉龟回来。她提着拴乌龟的绳子,与乌龟大眼瞪小眼,最后,用手戳了戳龟壳:“这东西真的行吗?”“借命之法只能用一次,乌龟长寿,用它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