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凛半晌没说话,只抬眸看着她。容荔手心出了些汗,她悄悄的擦去后,便微微垂下了头,等着岑凛说话。“若是配方做出来的吃食没赚钱呢?”岑凛眼神犀利。“这种吃食老少皆宜,口味独特,很受欢迎,即使亏了,也不必担心,我自会按照食客的口味重新进行改良,保证最大程度上迎合食客。”容荔自信道。她既然敢用钵钵鸡试水,自然有她的把握,即使钵钵鸡做不到人人满意,但能让绝大多数人喜欢,便足够了。这一点容荔说的让岑凛很满意。同岑凛谈生意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听闻岑凛久站沙场,身上的杀伐戾气经久不散,且他身居高位,自带气势,往往他眼神随意一瞥,被瞥到的人就已冷汗直下。更何况容荔挨着他这么近。“你怕本王?”岑凛瞧出她的紧张。“王爷是大梁的战神,又是皇亲国戚,威名在外,谁不敬仰?”岑凛嗤笑一声,复说道:“一九分成,即使你占据了十中之一,经年累月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数目。”“如果王爷同意,一九分只延续十年,十年之后配方完全归鸿芝酒楼所有,与我再无关系。”“可以。”岑凛同意后,两人很快就签了文书,按了手印后,容荔就着笔墨将配方写了下来交给岑凛。“若配方有任何问题,王爷可随时派人来寻我。”容荔将其中一份文书收好后,又将木匣中的银票拿好,见岑凛没有别的事要说了,这才行了一礼,准备离开。“白团如何了?”“请王爷放心,白团一切都好。”岑凛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容荔可以走了。容荔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明日午时。”岑凛的声音在她背后突然响起。“自当恭候王爷。”容荔从鸿芝酒楼出来心情大好,她立刻去了家具铺,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定了几组家具,交了定金后,便准备回家。因为今日售卖钵钵鸡的缘故,东街上许多人都认得她,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戴了帷帽,遮住面容。果然,就没有人在拦着她,向她预定明日的钵钵鸡。不远处的小胡同里,两个人贼眉鼠眼地从墙后探出头来,其中一人指了指容荔的背影道:“就是她,我听说鸿芝酒楼给了她五百两银子。”另一个人眯起了眼,小眼中满是贪婪:“五百两,乖乖,这可是比大数目,走,跟上去。”逃跑容荔她心情极好,哼着歌,慢慢地往回走。从家具铺出来,她顺道拐去糕点铺,买了些许点心,剩下的钱被她贴身收好。如今时候不早,午饭早已消化,方才又与岑凛谈了许久,这会子正饿了。她小口小口咬着糕点,不多时到家。她放出白团后,看到堂屋内更加凌乱时,猛地一拍脑袋,今日见到了岑凛,竟忘了问他要赔偿,白团拆了这么久的家,她不能白白蒙受损失。“明天遇到了再同他提。”容荔小声嘀咕,将糕点放在高处,防止白团误食,进屋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这才多久,房间又不能看了。容荔任劳任怨地打扫房间,白团还跟在一旁捣乱,气得容荔将白团往床上一放,帷帐一拉,让白团自己跟帷帐玩。弄坏就弄坏,把容荔自暴自弃的想到,反正她现在有钱了,能随时随地换新的。她正打扫着,不经意抬头间,忽地瞥见院子里多了两个陌生男人。容荔一愣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两位有何事?”容荔拿着扫帚,站在门口问道。瞧见来人一身短打,贼眉鼠眼,进来又不敲门,容荔眉头顿时拧得更紧。不会是鸿芝酒楼的竞争对手来找茬的吧?两个人一个精瘦如猴,一个极胖,横肉堆积在脸上,挤得眼睛更小了。他们上上下下将容荔打量一番,眼神露骨又猥琐。容荔心道不妙,她紧紧的握住了扫帚,冷声道:“两位若无事,恕不远送。”“小娘子急什么?你哥哥欠了我们五百两,他让我们来找你要钱。”瘦猴阴阳怪气的说道。容荔咬了咬唇,将不安压在心里,冷声道:“哥哥?我哪儿来的什么哥哥,我哥哥早死了,坟头草三米高了,你现在告诉我,我多出来个哥哥?骗谁呢?谁欠了你们钱,你们便找谁要去,找我无益。”“这你可说了不算,识相的乖乖把钱交出来,别让我们动手,我们可不知轻重的,万一伤了你…嘿嘿嘿…”瘦猴叫嚷道:“别他娘的废话,老子知道酒楼给了你五百两,麻利地交出来,还能少受些皮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