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友愣了愣,笑道:“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就是觉得人有意思,”陆荒之刷着手机,随口道,“偶尔逗一逗,心情会变好。”假期的最后一天,赵野息在家里,给自己的后脖颈涂药。药是他在药店买的皮肤止痒的药,凉凉的,滑滑的。他涂了两天,好像有那么一丁点效果,他又觉得自己能救了。药涂到一半,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的“师尊”二字,赵野息手忙脚乱地用衣服擦了擦手,随后换成小学生坐姿,庄重地接起电话:“教授,新年快乐。”关承济开门见山:“abo研究所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考虑好了,”赵野息有些紧张,“我愿意继续追随师尊。”关承济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明天早上十点,abo研究所见。研究所的人事还要和你谈谈,没问题就可以定下来。”“好的教授,没问题教授。”“嗯,”关承济的声音有些低哑,“先挂了。”“等下,”赵野息道,“教授您明天会去吗?”第二天,赵野息穿着贴了两片暖宝宝的宽松牛仔外套,提前半小时到了abo研究所。穗城虽然勉强入了冬,也就穿一件薄外套的程度。赵野息贴暖宝宝纯粹是为了在关承济面前给自己留一点阳间的温度。abo研究所在穗城近郊的智慧城。大概是为了让工作人员专心研究,周边几乎没什么娱乐设施,最近的电影院离研究所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刷了一路沙雕视频的赵野息站在研究所大门口,展开双臂,闭着眼感受科学的味道的时候,再次接到了关承济的电话。关承济的声音听起来比昨天还低沉,时不时还咳嗽两声。他告诉赵野息,他今天有事,不会来所里,让赵野息自己搞定。赵野息松了亿口气,问:“教授,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是大问题,”关承济说,“管好你自己。”赵野息动作麻利地撕着暖宝宝,“是,教授。”赵野息在保安那登记,出示身份证,又过了个安检,来到abo研究所的大厅。研究所新建成不久,主楼有九层,设施完善,地板亮得能照镜子,搞得赵野息有点担心走光问题。大厅里有一块巨大的指引牌,上面写着楼层的分布,赵野息一眼扫过去,看到了“财务部”,“社会调查部”,“研究三组(信息素分析)”,“所长办公室”等字眼。分化现象才出现两个月,研究所就这么有模有样了,牛逼。人事部在主楼的六楼。电梯门缓缓打开,赵野息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和陆荒之撞上,先是被那张脸帅了两秒,然后脸上冒出了一连串的感叹号和问号:“啊!”陆荒之挑了挑眉,“早。”陆荒之不是一个人。站在他前面的是他的导师,也就是关承济的死敌,梁清桓。梁清桓戴着眼镜,温文尔雅,很有学者的风范,看上去最多三十多岁,但赵野息知道,他和自家师尊一样,年龄起码四十往上走。关承济和梁清桓再不和,梁清桓也是赵野息的前辈。赵野息露出一个礼貌的,带酒窝的微笑:“梁教授早上好。”他看向陆荒之,抿了抿唇,让自己的酒窝看起来没那么明显,“学弟早。”梁清桓朝四周看了看,问:“就你一个人?”“是的。”“关承济呢?”“关教授本来要带我来的,但是他好像生病了。”赵野息说完就开始后悔了,也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泄露军情。陆荒之漫不经心地说:“昨天在学校碰见关教授,看他的脸色是不太好。”梁清桓冷笑一声:“这种喜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陆荒之笑了,“下次一定。”赵野息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他什么也没听见。梁清桓性格温和,会打游戏会接梗,从学生到送水大叔都觉得他是个好人。只有面对关承济的时候,会变身阴阳人,什么难听说什么。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在这一点上,梁陆师徒一脉相承。梁清桓走进电梯,说:“荒之,你带赵野息去人事部报道。”赵野息说:“我自己可以……”话没说完,电梯门就关上了。陆荒之耸耸肩,“走了。”赵野息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陆荒之说:“你该不会以为,学院进abo研究所就你和关教授两个吧。”“可是你才研二。”“我已经提前完成学业了,可以先实习。”赵野息心情复杂,“回去继承家业不香吗?”陆荒之假装思考了几秒,说:“这里看上去比较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