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芬道,“对啊,兰兰有弟弟是好事,你看娘就是啥也没有,要是有个弟弟,能让阮家欺负这么多年?”“我也没说不好啊。”阮兰恶作剧似得挑了一块肥肉放在阮援碗里,“这事太突然了,反正我得缓缓。”“行,你缓缓归缓缓,别天天像个小公鸡似得说小丫。”林美芬头疼的看着她。阮兰戳戳碗里的饭闷闷的应了声,“我知道啦,他是个男的,我现在还打不过他呢。”阮援和林美芬对视一眼都被阮兰这难得憋屈的模样逗笑了。饭后收拾碗筷的时候,离老远就听到二房在阮家老两口那屋吃喝的声音,听着那欢声笑语感觉像是人家一家人终于团聚了,终于没有他们这些碍眼的存在了。不过他们这三房倒是也挺热闹,也就只有大房那屋老早就熄了灯,今天一天也没看到大伯娘出来做饭,连二丫都没出屋。阮兰瞧阮援盯着大房那屋瞧,低声说,“自打大丫被关起来,大伯娘就很少和咱家说话了,倒是和二婶走的挺近。”这个阮援知道,他忽然想起来真正的大丫就像体弱多病的原主一样,早在他们这些外来者穿来的时候应该就没了,以前的大伯娘又泼辣又正义,偶尔看不过去还给他们三房留几个窝窝头吃,可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难不成大伯娘知道大丫不是大丫?那么她又在想什么呢?阮兰看阮援不说话,倒是没在像以前一样,“动手动脚”毕竟这是个弟弟不能像对待妹妹那样随意,她拍拍手,“别管那么多了,你刷碗。”阮援:!阮兰上下打量他一眼,哼了一声,“爹在的时候爹有时候都替娘洗碗,你瞧你长了这个模样,将来指定不好讨媳妇,你现在不学着多刷碗多学点东西等着被人嫌弃吧!”“你这是把娘说你的话安我头上了吧?”阮援狐疑的看着她,他又摩挲一下自己的脸,“我长得怎么了?怎么就讨不到媳妇了!”阮兰将洗碗抹布放到阮援手里,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膀“是男人呢,就别废话,多干活!”阮援:汰!怎么变成弟弟待遇就下降这么多!等阮援洗完碗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月亮正上了柳梢头。他走了两步远就看到前面站着个人,肤色是清冷的白,高高瘦瘦的,像是黑暗中的灯塔。邱镇见着他了,嘴角抿起个细微的笑,“你来了。”阮援没想到邱镇在他家门口等他呢,他把准备好的东西偷偷放在背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吧。”“没有。”邱镇把手伸向他,“跟我来个地方。”阮援听话的把手伸了过去,等邱镇的手碰到他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女孩”刚想挣扎就被邱镇握牢了。邱镇看他一眼,低声说,“天黑,山路不平,我牵着你。”阮援不说话还想挣扎,邱镇不肯松这么一扯一拉他发现阮援的指头肚皱皱的“手怎么了?”阮援愣了下,又想起自己刚刚刷了碗再加上这幅身体可能是缺乏维生素,手一沾水总是爱起皱,他说,“来的之前刷碗了。”见邱镇牵得紧他也没再挣扎,毕竟这路是挺磕绊不平的。俩人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邱镇回头看他一眼,“你在家里经常刷碗吗?”说到这个阮援觉得终于有人吐槽了,叹了口气,“我以前是不刷的,可阮兰说我爹在世时在家都刷碗,还说我长成这样,再不干活不好讨媳,”媳妇二字刚到嘴边,阮援赶紧咽了个囫囵,他趁着黑偷偷看了眼邱镇的脸色,见他没什么表情,又有点后怕的嘟囔句,“反正就是让我少废话,多干活。”可这话在邱镇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思了,他握着阮援的手紧了紧,沉声说,“你还小,你家人想得太远了。”阮援来了精神“可不是嘛。”谁知邱镇又说,“不过你姐姐说得对,像你爹一样,男人做家务是应该的,毕竟女人很不容易。”话末他又顿了下,声音有点低像是不好意思似得“如果是我,也舍不得让妻子做这些的。”阮援愣了下,心里忽然有点堵,听到邱镇这话,他反应过来总有一天邱镇也会有妻子的,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也会有更重要的人。不会是他。阮援用了点劲把手从邱镇手抽出来,带着点笑道,“到了没,我都走累了。”邱镇这回没再牵他,也笑道,“快到了。”俩人走了一会儿山路,好在今晚月色皎洁,就算没有手电筒也能正常走路,不一会儿便走到一些杂乱高大的枯草前,邱镇在前面带路,率先将杂草打在两边,阮援紧紧抱着手里的篮子跟着走,很快的就见着了杂草之后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