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是沈道友先不讲诚意的,对吗。我方才已经如你所言准备把晏随放走,是他自己不肯走,况且,我的疑惑,沈道友也并未给我解决,为何要我放你走?”他眼帘低垂,带着些打量的目光接着扫视面前清丽出尘的少女,接着道:“方才说,做人要说话算话的人,可是沈道友你,不是我,你先要做我的老师,教会了我道理,自己又不践行,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呢?”“……”时然表示她真的会谢好吗,江之洲这逻辑乍一听感觉没什么问题,实际上问题可大了好不好?这简直是要她狗命。本来做火葬场女主就够惨了,还要搁这跟他东拉西扯搞虐恋情深。她真的要麻掉了。只是想走个任务剧情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她真的要拿起她的四十米大长刀,外加咣咣撞大墙了。“江道友,我还有事,不便与你详谈,还请先行放过。”时然开口道:“夜色已晚,想必江道友也需要休息了,我就不再打扰,可好?”江之洲垂眸笑道:“我如果说,不好呢?”“你——”时然明明是跟他好说好商量,谁知道江之洲这狗不吃软的,但硬的,她也和他搞不来。“你如果说不好,那我就不走了呗。”少女直接坐在了地上,她道:“那江道友不愿意走,我们就在这里,相看两相厌吧。毕竟你也不是敬亭山,不可能让我相看两不厌的,你说对不对?”她道:“我家乡有句诗,是个叫李白的大佬写的,他说,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少女笑眯眯的,从掌心里燃了一团灵火出来,接着道:“你猜猜,你有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够让我对你相看两不厌呢?”江之洲淡淡抬眸,接着道:“你不必同我说这些话故意激怒我,你对我相看两不厌也很简单,因为你本来就看不见,对吗?”“……”时然愣住了,她轻轻咬唇。她想说的话又被吞回了肚子里,她明明装得已经很正常了。怎么江之洲还是——【宿主大人,江小狗好像比之前关心你了哦,你说你是不是马甲掉了。】时然在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我呸。她才不信呢。虽然江之洲怀疑是怀疑,但马甲是不可能掉的。或许他只是今天觉得她有点大病,竟敢妄图挑战他的权威,所以额外关注了一下。江之洲话刚一出口,便又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他垂下头,声音变得很轻:“抱歉。”这声音太轻,时然几乎以为是她的错觉。在她印象里面,江之洲从未为了什么事同她道歉过。就算做孟芙那会儿,江狗也只是在她死的时候变得很难过。其他时候,就算他知道他错了,也只是会别扭的走开,装作没发生一样。现如今这副模样,倒是让她生了几分疑惑在其中。江之洲他到底在想什么?时然不确定的开了口,隔着火堆,她开口问:“你方才,说了些什么?”火光的暖意打在了少女的侧脸上,江之洲一时间愣了神,他总能从面前这个少女身上想起孟芙,他别过头去,不再看她。接着道:“没说什么,你没听到,那便算了。”他总是这样傲娇。倒也符合时然的预期。江之洲道:“其实,我前些日子,做了一个梦。那梦很真实,它让我遵从我的本心,但我现在,却不知道我的本心是什么了。”他道:“我想找一个人,带她回来。”“是你师姐吗?”时然道。江之洲又不答话了。他今天的话似乎比之前认识他的时候变得更多,但话少才是江之洲一贯的风格。时然有些昏昏欲睡,帝都山是去不成了,在这湖边的空地上休息,倒也是难得的畅快。但是就在她快睡着躺在江之洲肩膀上的时候。远处的风声突然变得急切起来。她听到有人划破长空而来。直奔她的方向。-完-沉梦◎将她的手指含在了红唇之中◎谢缥缈来之前想了很多。但没有想到过时然会差点躺在别人的肩膀上睡着。他知道,现在的这个沈容和从前的沈容似乎变得有些不大一样了。谢缥缈的手指轻轻一动,将束缚时然的那道符咒直直地打开。时然觉得身子猛地一轻,紧接着她的意识也清醒了过来。她打了个哈欠。皱了皱眉头,没看向身边江之洲的反应,少女轻轻起身,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谢缥缈抬起头来正对着的就是她含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