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青玄用术法将竹子定住在那里。他听得见少女这样恶劣的低语。“镜玄道君不直接说你对什么问心有愧,谁又能知道你对谁问心有愧?又是对什么事情问心有愧?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如此大献殷勤,莫不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姜玥的替代品?”她不急不慢的扯着沈青玄衣服上的带子,又将带子咬在了唇齿之中,手指轻勾,又将带子吐了出来。但是松散的衣襟已经敞开,肌肤触碰到的是微凉的空气。他的身体直接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之中,时然看不到,只能以手代眼来欣赏。她手指摩挲过的地方,恰好能够感受到肌肤的纹理与细腻,也感受得到他身上轻微的颤栗之感。沈青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声音有些闷,却仍然如同叮咚的泉水一样悦耳。像编钟的声音一样,由于带了些情欲变得失控起来,不复往日的清冷。他道:“你想听吗?”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想知道吗。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想听吗。他知道或许时然能明白他意有所指,只是不愿意承认。他们两个就这样兜兜转转的打着哑谜。沈青玄就算如此,也仍然保持着那份清冷与矜贵。这些像是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一样。反倒是时然,像个勾引圣僧的妖女一般。少女鬓边的发丝扫过沈青玄裸露的肌肤,他有些痒,又感觉到那人的指尖点在他胸口的位置,接着道:“我听闻,道君修的是无情道。”沈青玄咬唇不语,但心跳声却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他越是不说话,越是激起了时然的征服欲。凌虐美人这件事,她虽不在行,却也跃跃欲试,毕竟前世火葬场剧情她没走,便也没体会到什么□□狗男人的快感。时然笑吟吟的贴近他道:“那道君,心脏,为何方才跳得这样快,是因为我吗?”沈青玄轻轻咬唇,继而别过头去,不欲看她,他自然知道时然此举是在羞辱他。可他没办法拒绝她的靠近。他对她这个人渴望得要发了疯。他薄薄的唇瓣里轻轻吐出几个字,时然听得清楚。沈青玄道:“你明明知道。”若是以往,他并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时然说话。对待姜玥,他或许会用明知故问这四个字,还会愤怒得拂袖而去。可是这一次他没有走。还是停留在那里,任她欺凌与侮辱,都无动于衷。时然轻轻颔首,接着道:“我知道什么呢?该知道你那日是如何想要一箭穿心,杀了姜玥的这件事情吗?”她还在笑,手指又轻轻勾勒起沈青玄的一缕银发。“道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说,我说的对不对呢?”时然心中清楚,沈青玄已经咬定了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去改变他的看法,她便不再否认,但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如他的愿,承认下来。沈青玄果然愣了神。他道:“我。”我字一出口,就在嗓子眼里转了半晌,他道:“此事,是我之错,我不欲辩解。”他没什么好辩解的。“我那时,确实是想杀了你。再重来一次,可能那样的时刻,我还会这样做。”“你现在是沈容,我便尊重你是沈容,直到你肯重新回到我身边为止。”狗男人说话真的很下头啊!这玩意和杀你我不后悔有什么区别。“道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特别像白马会所里的鸭子?”沈青玄轻轻眨了眨眼。他不知道白马会所是什么,但鸭子应该是个类比词,他现在狼狈极了,时然自然也不会用什么好话来形容他,且她本就有意羞辱。他哑声开口,带了几分笃定的语气道:“你不开心,对吗?”时然心想,对啊,当然会不开心,一见到你们这几个狗就变得不开心了。少女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又道:“若我说我真的不开心,道君又当如何呢?”沈青玄垂下头:“我会——”他声音几近嗫嚅,耳垂微微透着淡粉色,接着道:“我会竭尽全力,试着让你开心。”“如果当鸭子能让你开心的话,那我愿意只做你一个人的鸭子。”对话开始往奇怪的方向跑偏。他声音卑微而又小心,而且又将身体贴近了时然的身体。像只温顺的幼兽一样渴望着她的疼惜。神态天真而又纯良。时然轻声嗤笑出声。她嘴唇轻张:“道君,你知不知道白马会所的鸭子到底是什么?”沈青玄默然。时然这样直白的逼问他,他心中清楚。他道:“我的确不清楚,可我料想得到,你所言,并不算什么好话。”